画被单独陈列在一个房间,门口有两个安保人员,在看到干时誉后才肯放陈几之他们进入房间,房内四个角落各自站着一名安保,画作的表面在原本自带的一层薄薄玻璃罩上又加了一层厚厚的保护玻璃。
“这幅画怎么在这?”陈几之远远就认出了这幅画。惊讶于他们竟然肯出售这幅画。
“干时誉,这幅画怎么会在这?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怎么会,我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你可别乱猜。”
“我之前叫人去和他们交涉许多次,他们都不肯卖,快说,你们是怎么搞来的。”
“真不是,我听说是E国出现了财政困难。他们竟然想出抛售世界级名画的法子来缓解他们的财政危机,看来这个国家的气数也是要尽,政府部门完全不把自己国家的文化放在眼里。本来像这种级别的画在现在市场上都不流通了,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现在——”干时誉说着突然想起别的事,对陈几之说:“几之,今天你批了多少预算,这幅画估计不便宜的。”
“确实不会便宜……”陈几之心里盘算着。面对今天来的人大多是收藏界排的上号的人物,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幅画的价值,但是真正能够出的起价又看护的起的却没有几家,所以陈几之心里不慌,只是想着要不要给哥哥打个电话报备一下等下她可能会有非常巨大的支出,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时誉,厉害啊,这幅画都被卖出来了。”
“陈叔,你就别打趣我了,哪里是我厉害,只是人家信任我们拍卖行罢了。”
“这幅画不是在E国国家美术馆吗?怎么……”唐暮迟看到这幅画出现在这很奇怪,有点理解不了国家成立的美术馆中收藏着的高级别艺术品也会被拿出来私人拍卖。
“他们不想要了。”干时誉无所谓地说。
陈几之因着她自己即将得到渴望已久的东西正激动的心在见到唐暮迟的这一刻,脸红心跳的记忆又回到脑中,看了唐暮迟一眼赶忙转开,在心中努力压下自己的异样。看着被厚厚的玻璃罩住因此不太看得清的画,若有所思。
“叔,唐暮迟的学习对象中是不是有泽尚。”陈几之问同样在欣赏面前画作的陈莐莐。
陈莐莐用手肘撞了撞唐暮迟,示意他说话。自走进这个场所,唐暮迟就很拘谨,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但是涉及到自己的专业并且又是和陈几之说话,他说的头头是道:“对,我主要的学习研究对象就是他,他的真诚,技巧,理念都是我的学习对象。面前这幅画算是泽尚最重要的系列——‘维克多山’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这个时候他的技巧和状态都达到了巅峰,融合的非常棒。应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陈几之听他聊起专业,她自己也就不再心猿意马,进入了专业的鉴赏状态中。她回忆着刚刚在他工作室看到的画完的、没画完的或者是草稿,陈几之转头盯着唐暮迟的眼睛对他说:“你虽然说的没有错,但是我总感觉你说的包括你画的过于书卷气和理论了,我还是建议你要多和原作接触接触,只有近距离长期接触才能够发现画中所隐藏的秘密,与那些创作作品的艺术家成为思想上的朋友,感受着艺术家在画面上的流动,渐渐地才能读懂他们,变成他们。”
唐暮迟看陈几之说得自然,想必她是不知道艺术品不是想接触就能接触的便宜东西,苦笑道:“我也想啊,但是我没有那个条件。现在我大多的信息来源就是画册或者是去美术馆,但是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唐暮迟也非常想和自己喜爱的艺术品长期呆在一处,但是不是人人都是陈几之,家里有丰富的收藏。大多数普通人接触艺术品的方式都是通过社交网络,或者是印刷书卷。
陈几之微微转头用眼神问陈莐莐,“你觉得怎么样?”陈莐莐懂陈几之的意思,点了点头。“你说”,陈几之又再次示意陈莐莐。
“暮迟,要不你来老师家吧,如果果果今晚这幅画拍成了,那么果果对于泽尚的收藏就算是完整了,家里就有了各阶段所有泽尚代表性的画作。你想要临摹学习都会非常方便的。”
“所有?”唐暮迟惊呆了。
“嗯,陈几之对于泽尚格外的喜欢,所以对于他画作上的收藏也是最完整的。之前一直缺少这一系列中的代表作,陈几之也是会时不时询问各大美术馆有没有出售意向,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没想到今天要成真了。”干时誉打心底里为陈几之高兴,陈几之不少的收藏都是干时誉为她寻得,并自他手出售给陈几之。他在亲近陈几之的同时也借此熟悉了家族业务,积攒了不少艺术圈的人脉。
干时誉与陈几之熟稔的样子让唐暮迟心里不舒服,但内心还保持着理智:“老师,这样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家里人本来就少,都不常在家,偌大的老宅只有零星几个人,实在冷清。你来的话就有人能陪我们两了,你常驻都没有问题。”陈莐莐见唐暮迟还有什么顾虑,接着对他说:“而且,果果也是这么觉得的。”
一旁正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