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睡了一觉,迷迷瞪瞪起床去看关听雨回没回家。
路过堂屋时看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关听雨,喊了一嗓子:“姐,你回来了?”
谁知黑影不但没答,相反,被阿田的叫声一惊,仓皇而逃,慌不择路之际碰倒了一旁的花架。
而花架上放的正是季青让的记忆瓶。
阿田联系了季青让后便把他的记忆瓶拿出来单独放在了一边,现在碎了一地。
黑影没想到,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阿田发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不是尖叫,不是后退,而是一个箭步上前,给了黑影一个飞踹。
黑影没有防备,被踹的连连后退,退到堂屋门口被门槛绊住脚跟,往后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阿田乘胜追击,黑影却动作更加迅速,一个翻身爬起来就跑。
阿田追到巷口不见了那人踪影。
回来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阿田欲哭无穷,十万块呀,万一明天季青让来了,她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阿田一抬头,关听雨带着沈白间回来了。
阿田看见关听雨,崩了半天的劲儿终于憋不住了,“哇”一声,放声大哭。
关听雨半抱着阿田:“没事,沈警官也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沈警官说说。”
阿田抽泣半晌,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抬手指着外面:“他就在那儿摔了一跤。”
关听雨和沈白间同时往外看,借着灯光可以看见小院里靠近堂屋的那块地上有一小块血渍。
沈白间走过去蹲下看了一会儿:“估计是那人摔倒的时候蹭破了皮,我让人来采个血样,你们赶紧看一下家里丢没丢贵重物品。”
叫来痕检又折腾了大半宿,沈白间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关听雨送他到门口,沈白间回头嘱咐:“好在贵重物品没有丢失,也许是贼还没来及动手,这门锁的的防盗性太差,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最近注意点,换一个安全点的。”
关听雨咬着下唇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忘了先前的不愉快,语出惊人:“沈警官,咱们这次算不算共度良宵?”
沈白间看怪物一样表情古怪:“你管家里进贼叫良宵?恕我直言,关小姐,这种良宵,我无法消受。”
关听雨大笑,打了一个飞吻:“回见,沈警官。”
回到堂屋发现阿田正愣愣地看着离开的沈白间,连关听雨在她面前挥手都没有反应。
“阿田,阿田,”关听雨歪着头,“被吓傻了?”
她伸手拍了拍阿田的脸,阿田猛地回过神。
“还在害怕呢?没事,我在。”
阿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不是,姐,不是害怕,我……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有点像。”
关听雨不解:“像什么?没头没尾的说什么?”
阿田吞咽了一口:“姐,我出来的时候把那人吓了一跳,他慌乱中打翻了放在花架上的记忆瓶,那瓶子是季先生的,本来他说晚上过来……”
关听雨看着还躺在地上的玻璃碎片,皱了皱眉,想着不论怎么说,赔钱是跑不了的了。
阿田:“我当时着急抓那人,没仔细看,瓶子打翻那会儿记忆影像就出来了,我瞄了一眼,一个男人站着,旁边不知道是床还是什么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死了,肚子被剖开……我准备追出去的时候,男人转头,我看见他,他脖颈上有一颗痣。”
关听雨没找到重点:“影像里周围环境看清了没?”
“没。没有。”
“男人的脸看见没?”
阿田发现思路被关听雨带跑偏,摆摆手:“你别打岔,不是脸的问题,是方才沈警官走的时候,他回头和我打招呼,我看见,我看见他脖颈上相同的地方,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小痣。”
关听雨倏地愣住,有些不确定地说:“一颗痣,不能说明问题吧,人身上都有痣,你都没看见脸,何况,何况他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吧。”
阿田轻易被说服了:“说的也是。”
关听雨好像得到什么正确答案般重重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
阿田又苦了脸,季青让的记忆毁了,她该怎么和人交代。
关听雨拍拍她:“别烦恼了,总之先把钱退给季先生,至于他还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阿田狐疑。
关听雨揪着她的脸颊:“我没把钱花掉,好好在银行里放着呢,真当我那么败家,有多少花多少。”
阿田揉脸,心道你还不够败家?好在老爷子家底留的丰厚,不然早被败光了。
次日,阿田掐着上班的点给季青让打电话,季青让倒不是故意爽约,他工作忙,加班到半夜,一时疏忽了约定。
不过季青让也很好说话,他表示,既然本来就是不想要的记忆,没了就没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阿田坚持把钱退给他,双方争执了小半天,最后季青让退了一步,钱退一半,另一半算死当的销毁费。
阿田差点痛哭流涕,这样的客人再来一打吧,儒雅帅气好说话,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