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点回去。
小灼贪恋地蹭着被窝，昏昏沉沉跌入梦乡。
相柳低声一笑，把被子铺平，转身出门。
小灼这一觉睡起来神清气爽，还好接连几夜痛不欲生的经历没有给她造成阴影。
她下床，看见桌上一个小火炉上温着东西，打开一看，是一锅清粥。
吃得差不多时，敲门声响起，小灼开门看见阿珠，他手里提了一包东西。
阿珠轻笑，把东西递给她：“这是军师吩咐给姑娘的，毛球大人正在营地外等候。”
小灼往外面看，疑惑道：“哪呢？”
“啾啾啾！”
视线往下，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团子上蹿下跳。
看起来有点暴躁，但实在可爱。
小灼忍不住问：“这小东西哪来的？”
阿珠顿了顿，忍着笑：“这是毛球大人。”
“啊？”
小灼正要问，却见眼前萌萌的小团子突然变身，再眨眼就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巨大白雕。
毛球生着气，不肯蹲下身子。小灼在毛球脚下扒拉半天上不去，见阿珠好奇地往她这边看，不由尴尬一笑。
阿珠提醒道：“姑娘不妨试试手上的东西。”
小灼打开油纸袋，里面赫然是一只香喷喷的烧鸡！
毛球闻味而来，乖顺地趴在地上吃鸡。
小灼顺利坐上雕背，悠然自得感叹：“知你者，莫若你主人啊！”
毛球有点任性，但不多，吃完烧鸡便把她安安全全送回了清水镇。
小灼在河边下来，沿着小路回到禾大娘的铺子里。
不出意外得到一阵奚落。
小灼思索了一番，给了个说法：“我自小生的奇丑无比，此番来清水镇实则是听说神山有一种吃了能变美神草，这才特意冒险来取草入药。这两天入山，幸运得到山神指引，他允我上山采药，教我持之以恒才能奏效。”
这样，日后容颜生变，也有个解释。
禾大娘半信半疑，半响，只道她是傻人有傻福。
“罢了，能得山神青睐，也是你的本事。”禾大娘自顾自做着手上的活，忽而道：“刘大娘女儿的首饰，你可没忘吧？人家来我这催了好几回，这可是最后一天。”
“没忘没忘，这不是来了吗？今天就能做好！”
刘大娘给了她一个眼风，气汹汹地把一堆材料丢给她：“就知道你没准备！这是我提前做好的胚子，今天必须给我做好了！”
对着胚子加工，便省了一半的活。小灼猜到自己这么久没回来，禾大娘肯定有所准备。
她拿着材料蹲在后院融炼、雕刻、打磨，一做便是一整天。
小灼伸伸懒腰，小心将完整一套做好的首饰放入木匣里，忽而想起空间袋里的有一个类似的匣子。
她循着记忆把匣子找出来，打开一看，赫然是一个银质发冠，制式比她手中的要精致很多，但也说不上有多精细，依旧是偏简约的风格，游云花纹流畅。
月光之下，银冠发出清冷的光辉。
小灼支着脑袋，莫名想到了相柳。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还敢待在月亮底下做事？”
小灼一喜，回头看见迎着月色而来的相柳：“刚想你你就来了！”
相柳一愣，略不自在偏头，看见她手里泛着白光的东西。
“那是什么？”
小灼抬起手：“一副发冠，你也觉得好看吗？”
她凑近一看，忽而一叹：“这发冠与你头上的银簪，真般配。”
想到什么，小灼端详银冠内侧，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字体：柳。
这银冠竟然是自己做的。
小灼笑盈盈上前，将银冠递到他面前：“大人仙姿玉色，这银冠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制！大人收下吧。”
相柳垂眸，将银冠拿在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动作赏心悦目。
冰肌玉骨，好似天人。
相柳嗤笑道：“你讨好人的法子，真是一点没变。”
小灼闻言，暗悄悄凑过去，贴着他的衣袖，谄媚问道：“你可喜欢？”
相柳嘴角漾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轻挑眉头，不咸不淡道：“凑合。”
小灼想到梦里红衣相柳束发时翩翩少年的模样，不由痴笑：“大人束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灼朝声源望去，看见一脸目瞪口呆的禾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