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盖轻轻旋转,里面的红色印章露出来,上面镌刻着相柳的名字。
字形却并不如寻常刻章板正,经过小灼设计后,呈现出别出心裁的艺术蛇形体。
“从陌生的洞穴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大的恩情,要怎么回报你呢?我如今也没想到,只是当时等你出现的时候,就想送你一个特别的东西。”
相柳把玩着手上的刻章,问道:“如何特别?”
“这种石头,叫玻璃。”
“玻璃?”
小灼点头,随即道:“它不如琉璃贵气,也不似美玉珍贵,但我保证,这是目前为止,世上唯一一块玻璃。”
相柳打量着手上的玻璃印章,声音很轻:“唯一的么?”
“我绞尽脑汁回忆它的制法、失败了很多次才做成这么一小块没有杂质且晶莹剔透的玻璃,虽然我不知道玻璃具体什么时候才问世,但你手里的一定是最早的一枚。”小灼又仔细叮嘱道:“玻璃易碎,不比灵石坚硬,经不得一点儿磕碰,你可得小心保管。”
相柳轻嗤道:“一个没用的石头,却娇贵得很。”
“特别的是它的材质。”小灼牵着相柳的手,把透明的印章对着天边的霞光,无色的印章顷刻间便流光溢彩。
“你将它对着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你可以透过它,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东西。”小灼又将印章挂到相柳腰间,“就像现在,它挂在你身上,便成了白色。”
小灼认真看着相柳,隐晦地试探道:“倘若有一天,你走出白茫茫的雪地,穿上带有颜色的衣袍,它便会重新换一种色彩。”
她的眼里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你……想不想看看它的其他颜色?”
相柳看着她半响,涩然一笑,短短几秒神色变幻,最后冷嘲道:“什么都想要,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毛球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相柳掌力轻推,小灼便到了毛球背上。
高山之上,相柳长身玉立,身后金色霞光满天,看着小灼渐行渐远。
小灼眼里有挣扎、有不舍,却唯独没有留下来的勇气。
极北之地的寒风越来越远,小灼乘着毛球来到平静温和的海面之上,久违的温润海风扑面而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想:相柳,我还欠你三件事情,你可一定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