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司锦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有死相?肯定弄错了......”
她都跟他以蛊为契了,而且这不咒她死呢吗?她如此健壮一女子,怎会轻易夭折。
卫修珩沉吟片刻,道:“你刚给他看的八字,再报一遍。”
司锦犹豫,默默咬定这是朋友的而不是她的,又报了一遍。他表情微妙:“这八字假的吧?”
“哪里假了?就是这个。”她承认她火比常人多了些,但也不至于说它是假的啊。
无缘无故被人一通嫌弃,初霁的心情再度蒙上一层阴影,司锦摸摸鼻子,说道:“不管,好的我就信,不好的我不信。”
无知者无畏,卫修珩附和她,淡然道:“反正又不是你的八字,对吧?”
她果断否认:“当然了,我的才不是这样的呢。”
被誉为火葬场的八字,一走水运就完蛋。她还不懂这个道理,高低自己也是死过一回的人,真看不出什么内容。
不知原身的是否跟她的一样,两人的死期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前脚刚被车撞成饼,后脚就穿进来了。
死人命算不了,她好像悟了,难怪老翁要赶她走,嫌她晦气呢。
但司锦还是不高兴。街市上人头攒动,看着都喘不过气,飞檐走壁的经历多了,自然就惦记起高处的感觉,她指着屋顶:“我们来比谁先到那里。”
小孩子才玩的稚拙游戏,卫修珩嘲讽道:“你几岁了?是不是还要帮你找个奶娘来?”
“卫小公子,不会玩就老老实实认输,别耍嘴皮子。”她同样欠揍,“来啊来啊,我数到一,三二一跳!”
他身影似箭,居然比她还快,她捧腹大笑:“谁问我几岁来着的?怎么比我还幼稚呀。”
互怼互损,日以为常。卫修珩从兜里拿了块酥糖,趁她嘴巴未闭,径直塞了进去。
“......唔!”猛地被投喂了一大口,司锦快吐出来了,可化在嘴里甜甜的,她愣了愣,舔舔这玩意,发觉竟是意外的好吃。她抹掉嘴角的碎屑,说道:“你啥时候买的?”
东部神洲的小零食,口味更重一些,她很喜欢。他瞧她吃得起劲,腮帮子鼓得像仓鼠,眸色渐深,道:“捡来的。”
司锦缓缓打出一个?
他投喂了第二块,她含糊不清地说:“好孩子不能瞎说八道。”
好久没吃过龙须酥了,回味无穷,她问道:“你哪捡来的?我也要去捡。”
屋顶风大,甍脊高耸,坐着正好。仲夏天哪哪都热,远处的太阳已经触及了海面,光线并不刺眼。
卫修珩随口道:“试吃品,看着就难吃,便给你捎带了两块。”
“滚。”司锦没好气道,却是笑着捉弄他,她牢记蛇类的腰部不能碰,所以便袭向他的脖颈。他躲避时侧身反击,她边笑边叫,一块瓦块被踩松了,滑了下去,司锦眼疾手快用定性术一比,瓦块停滞在空中,但被他成功偷袭到了。
卫修珩的温度跟冰块似的,捏在她后颈上痒得不行,她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死了三天都没你冷。”
当复读机貌似已经成了传统美德了,他道:“好孩子不能胡说八道。”
司锦脸颊温暖,一边的肩膀跟夹子似的夹住他的手,怎么也抽不开来,她痒得哈哈大笑:“不准学我说话,你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
打闹了一番,她彻底脱力,躺在屋脊上,眼神迷离,卫修珩浮出一丝笑意:“坐没坐相,真真幼稚。”
“起不来了。”她手背搁在眼眶上,“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没告诉你。”
他居高临下,说道:“什么?”
她迟迟不语,呼吸均匀,就在他以为她要睡着了时,半空中的瓦块突然脱离了定性术,掉了下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隐隐还传来了路人的骂声。
鸦青的衣角近在咫尺,司锦伸手抓住,把他衣服扯出两条褶皱:“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她已经快把他的老底都掀干净了,不礼尚往来一下好像有些不合理。但卫修珩半点兴趣都无,还读出了她的违心,说道:“你不愿说,不用逼自己说。”
“你咋晓得我非真心。”她嘀咕道,“无趣无趣,我们还是来斗法吧。”
司锦拍拍屁股站起来,在荷包里翻出那把高仿版惊霜剑,单手比划:“你之前答应我的,何时兑现?”
“现在就兑现,如何?”说打就打,效率倒是一等一的快。他眼里红光乍现,坠月雷典与蛇族传世的妖经同时发力,周身噼里啪啦响起微小的雷。
没降下金钟隔离罩前,他尚收了些力,以免惊扰到无关路人。
天光大好,正是斗法良辰。任何修士都渴望的高阶切磋,只因三两句话,便即将上演。
答应她的事,他都会成全。
司锦欢欣踊跃,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