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男的走,但如今有自卫能力,身体已于意识先一步出动了。
她没有多余的武器,不免反悔着为何刚刚要把铁锹当标枪使,一边像除蟒妖那般在掌中收归灵力,化灵力为利刃,一边让能量圈扩散得更大。
可她遭仙门除名后功力大减,短时间内能聚起的力量不强,面对扑拥而上的恶徒只得硬着头皮上。
混沌大陆不比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衙门不管用,运气不好走大街上都能碰到穷凶极恶之徒,想独善其身首先还得自身强硬。
司锦几日未好好休整,没有足够精力重开阵法,唯有注入灵力的风团尚可一用,便用力掷出将他们卷倒,但这拖不了多长时间,她摁着胸口,等体力恢复,有个浓胡的大汉便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只听一记闷响,他头旁好似飞过什么东西,下一瞬,他像厚墙倒塌一般沉了下去,立在他身后的,赫然是先前被层层围堵的青年。
他一呼一吸皆剧烈得很,仿佛打他一铲子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剩下的另一大汉也有欲起之像,满是腱子肉的手臂抓住他脚踝,不由他逃跑,青年浑身一颤,两手握住铁锹,像拖地一样从他脑袋左侧扫过。
全程只发生于一息之间,司锦闭了闭眼,他的大力一击居然将他们打晕了,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祸事解决,司锦打算功成身退,留在原地跟他大眼瞪小眼怪尴尬的,她刚要开溜,青年就把她叫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她跟前,跪地抱拳道:“女侠留步!”
司锦两腿一软,差点没给他也跪下,忙不迭地搀他:“你起来说话。”
谁知这人跟个山似的,纹丝不动,明明被大汉摁在地上捶的时候还是个弱不禁风模样,如今倒像是体力重回身体了,非得跟她这小女子在力气上较劲:“多谢女侠侠义相救,若非女侠及时出手,我恐怕得受场大罪了……”
“我乃西州谭远生,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司锦本无意结识他,但人家都凑到眼前将名字报上了,她寻思着要不要用化名,转念一想,天底下喊她这单字名字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反正司不是罕见的姓氏,她都对王瑜和卫修珩实话实说了,不差他一个。
原身“司锦”夺魁都是N年前的事迹了,被别人认出来也能用重名的理由掩盖过去,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谭兄先请起。”她道,“我单字一个锦,司锦。”
她好像对很多人都是这样介绍自己的,街角晃过一道熟悉身影,隔了数米远,那人挪开遮住脸的灯笼,朝她不停地挤眉弄眼。
司锦瞧不大清,但能肯定这人是王瑜。
“好,好。”谭远生感激涕零,跟她站着一比,高得像根烟囱管,抹起眼泪来却毫无猛男的样子。他流泪了会,好不容易止了抽泣,张开手,给她看手心的竹制小物,“我没有发悬赏的本钱,多亏有司锦大侠......”
小物与卫修珩给她的玉简有相似之处,就是开口的位置不对,司锦还在低头端详,见街市上逐渐有人走动,谭远生将竹简一收,自怨自艾道:“一切怪我穷,连这都不敢用,若不是您今日......还真不知我会被他们怎么对付。”
司锦好奇这群横行霸道的人,王瑜只简单提了一嘴,她还想再多了解了解,故而道:“这群人,谁都抢吗?”
他摇头:“非也,看谁好欺负就抢谁,我太无能了......”
眼看他又要开始嫌弃自己了,周围也恢复了方才的热闹,她料到再待下去延误时间,得跟王瑜汇合去。
“乐观些,没准你福气还在后头呢。”她劝慰道。
谭远生点头如捣蒜,余光飘到某一处时顿时一惊,司锦顺着他看去,王瑜不知何时躲在了花摊后头,三人视线交汇,谭远生喊道:“东家!”却被王瑜的一声大叫淹没。
路人纷纷侧目,王瑜只当没看见,因为他的一句废话,她被迫现身,正是比司锦还想逃离现场的时候。
她不动声色地把司锦拉到一边,故意不去看谭远生这大街上也能被抢劫的霉鬼,像见到阔别已久的友人一般,与她热络攀扯。
司锦不明所以,但用脚猜都能猜到这二人有事瞒她,她暂且按兵不动,配合她演出,任由王瑜一面东拉西扯,一面把谭远生挤走。
半晌,王瑜自导自演了一番似是觉得累了,鼻尖有了汗珠,喘着气,无可奈何道:“知道你身手好,但你怎可置自己于险地?卫道友在时,尚可由他护你,他不在,你若发生些什么怎么办?”
“衙门不管的事,自然有别人来管,这次就算了,救的好歹是自己人,下次可得谨慎行事。”
自己人......谭远生似乎叫了声来着,但司锦被王瑜苦口婆心地一顿劝,这下居然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