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啊,小锦人缘好。”王瑜干笑两声,她一直刻意避开卫修珩行动,就因为她觉得他性子阴晴不定,深交有风险。
她撂下这话,拉着司锦就闪进了门内,而后动作迅速地关门,将他隔绝在外。
在门落锁的前一刻,司锦还看见卫修珩透过细小的门缝,朝她点头示意。
她有时的心态如王瑜那般,觉得他深藏不露,暗伏危机。但他借钱是真借啊,千两白银,唰得一下跟白纸一样就那么给她了。
王瑜把她拽进来,她神情还依旧复杂着,王瑜确认门锁好后,带了些试探地问道:“小锦你跟卫道友关系不错,是吗?”
司锦认为没什么糊弄的必要,不假思索道:“挺好的。”
挺好的,坚不可摧的借贷关系。
纱帘拉得紧实,屋内光线一时稍显昏暗,浅笑着的司锦在她看来格外纯真,傻兮兮的,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娘子,还不懂怎么好好地趋利避害。
南涡村的孙婆和巧姑都让她多照顾着些司锦,她本着年长一方关爱后辈的心态,问:“那他待你如何?”
虽然没上手摸过卫修珩,可他又冰又凉手感棒,掏钱大方不眨眼,情绪还稳定,在众人面前会偶尔维护一下她。
他除了在地洞里逼她孤军奋战,阴险得如同反派角色,其他都还算可以,可能是个……比较正派的人?
这么半猜半疑地一总结,司锦一瞬间都被自己说服了,都后悔跟他闹别扭了,敢情他心胸宽阔才不跟她计较。
她尽力用中肯的词来描述卫修珩,将挡眼睛的头发丝别在耳后,手就势扶着脑袋思索,说道:“他……待人有礼,遇物持平,是很……很讲道理的,非常实在。”
短短一句话好像倾尽了她毕生所学,她这文化沙漠一样的人已经头上冒汗。
原身在万延宗貌似也没受到什么素质教育,那坨白烟拧巴得连形状都没了。
王瑜听她这么讲,稍稍放下了心。
如若让她对司锦说实话,她要说她对卫修珩的第六感就觉得有哪种说不出的奇怪,又对自己凶巴巴的,自然对他无甚好感。
不过司锦都这么说了,她断没有继续在她面前究疑他的道理。
“行,这样就好,我帮你收整行囊吧,明早我们便启程,你早些歇息哦。”她已跟驿站沟通好了。
王瑜行事风风火火,不给人留喘息的空间,但这样也好,安排得紧凑些,能省去不少时间,司锦点头以示认同。
她打开箱笼和衣柜替她收拾,司锦刚一战大捷,身体疲软,干脆躺在榻上望着王瑜发起呆来。
外头阳光正好,拉着的纱幔造就一室柔光,有午睡的氛围,一边的王瑜倒腾着她的各种琐碎物件,各种碰撞音像极了助眠白噪音,越听越困。
她两手搭在肚子上,眼睛还没闭,不知存了哪些心事。
历风崖的三个月尚且历历在目,风刃所伤的创口已愈合,还留了些浅浅的疤痕,不严重,等再过些时日就能恢复。
万延宗所处的仙界,与人界应该属于同一个维度,可她带下来的香囊却完整如初,说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互通二界。
她眉心微皱,担忧缘真真人和白疏会接着寻她麻烦。
司锦乃是金丹期修士,炼至金丹的灵丹跟妖丹类似,有大补之效,原身的记忆中便有缘真真人叫她交出自己灵丹的一幕。
看来得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的上辈子在骑电驴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创没了,这辈子捡了“司锦”的身体,得以继续苟活,肯定要好好经营。
至于烈性的清阳经……她想不出原身从何沾染上的,载在身体里与水元素的师门宗法有排斥性,总得有一项要占据主导,分出个强弱高下。
她决心练清阳经了,原因很简单,既然师门奉其为禁术邪术,那她就要剑走偏锋。
管它多邪恶,练会了能强身的都是正派术法。
“你还有拨浪鼓?嘿,这不是孩童玩的吗?”王瑜哈哈大笑,拿起拨浪鼓玩了一会儿,咚咚咚咚的,拉回了司锦的意识。
她应道:“还是孙婆给我的,她嫌我干完活在家杵着碍眼,便拿拨浪鼓给我,让我上别的地方坐着去。”
虽然看着破旧,但是是别人送她的,不论情分,再旧也要细心存放。
“还这样呀。”王瑜像是又看到什么新玩意,拈起来道,“这个小石头,长得好像灵石。”
司锦瞥了眼,打个哈欠:“就是灵石。”
而且是跟指甲盖一样大的下品灵石,拿去换铜钱都换不到五十个子儿的下品灵石。
王瑜惊异地“哦”了一声,反复查看手中的灵石:“你还有这个呀。”她把灵石放在桌面显眼处,说道:“大陵有灵石赌场,拿一定数额的灵石去赌宝箱,特别热门。”
赌场一听就黑心,靠运气的都不如靠自己,司锦不当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