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死,那些伤害你的人一定很高兴看到你的棺椁。”
曲解忧缓缓松开她。
禾光直着背坐起来,尽量不碰到他,因为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也没再看他。这种时候他或许更想独处,梳理自己的情绪。
禾光对自己说,安静地为他解开浸满血的白布,将伤口重新抹上止血的草药并包扎好。
曲解忧如她所料的,接下来近一个时辰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始终跟随着她。
禾光强行忽视这种如芒在背的注视。
曲解忧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她坐在地上缓了一口气,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曲解忧仍看着她。
禾光将这理解成一种无声的控诉,她被看到浑身难受:“我不是故意的。”
她无可奈何,擦了一半的药也不擦了,捏在手边,抬起头直视他:“我不知道……真的,你没有失去记忆是不是?”
他看着禾光,缓缓眨了下眼睛:“对,我很想忘记。”
月色下,浑身是伤的曲解忧如同一尊破碎后粘连拼接好的白瓷小人,血从他受伤的裂缝里渗出来。白瓷与血交相辉映中,一双黑不见底的瞳孔透出一身钢筋扎的骨。
禾光想问他为什么装作失忆,但此时去问又怕刺痛他,让他回想起不好的东西。
曲解忧一直看着她,目光没有移开过,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我想待在你身边,失忆后你或许会更同情我。”
这个理由让禾光说不出话,她让自己摒弃掉曲解忧的感情,以旭日公主的身上客气而友好的对待一位邻国的皇子:“就算你没有失忆,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曲解忧看向她手臂的擦伤。
禾光仰起脖子,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有底气点:“虽然我保护的不是很好。”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曲解忧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已经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了“可以吗?公主殿下。”
此时最好的做法是直接拒绝,但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太差了,禾光选择一种更委婉的做法。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一下,万一那些刺客下来找我们就不好了。”她低头收拾着药箱。
曲解忧现在基本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他连起身坐起来都吃力。他躺在地上对禾光说:“你嫌我脏?”
禾光诧异的看着他。
他脸上还有一丝笑意,表情谈得上是温和,他在问禾光,不过眉宇间似乎并没有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就像风轻云淡的说:“这朵花好看吗?”
禾光却像是被问住了:“我……嫌你脏?”
“你很干净,恶心的是那些加害你的人。”
她停下收拾药箱的动作,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到严肃的神情对曲解忧说:“没有任何一个人随意的评判你,你也是,请你不要自暴自弃。”
曲解忧微微怔住,他敛下眉角,蝶翅般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变化。隔了一会,蝴蝶翅膀轻轻扫起,他墨黑的眼看向禾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
“小公主,你很懂嘛?”
语气有些轻佻,虚弱的眉角勾出一丝清浅的调笑来。
禾光蹙起眉头,尚未开口,又见他笑着说。
“你可以随意批判我,你的话我很在意,哪怕有时候我装作不在意,心底也是在意的。”
“我允许你随意地批判我。”
这些话他漫不经心的吐出来,嘴边还噙着轻松随意的笑。
禾光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收拾箱子,摸到那方手帕时又捏成一团丢了出去:“您还是关注一下身上的伤吧,再过一会儿你怕怕就是要烧起来了,到时候能挨过去再说什么批判不批判的话。”
曲解忧:“英雄救美,死得其所了。”
禾光噎的说不出话,把药箱放到他身边,起身到上坡的马车上寻了块木板下来,用缰绳拴住两端,做成一个简单的拖车。
曲解忧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禾光答:“还你一命。”
索性马车还没摔稀碎,二人有一处勉强遮挡的地方,夜里的山林湿气大,若二人露天下坐一宿,露水能将伤口泡发,变成白色。
禾光有些子力气在身上,她先将摔了一半的马车推到一处巨石下边,又将曲解忧拖了过去,将人安顿好并生了一堆火。
做完这些的她长吁一口气,坐到曲解忧身边:“现在就听天由命吧。”
“我猜是你的情郎先找过来。”
禾光回头看他一眼,果不其然,人已经开始发烧了,双颊酡红,像是吃醉了酒。
她没理会他,伸手烤火。
“也可能是狼或者老虎之类的。”曲解忧又说。
指甲缝里进了泥土,黑乎乎的,禾光找了根细枝挑指甲缝。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