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五点半下班。
这两天天气很冷,早上下了一会儿雨,路面结了冰,温长龄没有自己开车。司机师傅开着车载电台,一首歌结束,电台里的主持人提醒观众朋友要防寒保暖。
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师傅擦了擦车窗上的水汽:“这天真冷啊,要下雪了。”
天气预报也是说元旦前后有雪。
“今年闰了一个二月,天冷得好早。”司机师傅回头问,“姑娘,你住翰林街是吧?”
“我住荷塘街。”
“那怎么在五里行大道下车?”
快到下车的地方了,温长龄把围巾戴好:“巷子里不好调头。”
荷塘街的路窄,宽度刚好容得下一来一去两辆车子通行,对向没有车还好,如果有车,很考验开车人的技术。
温长龄以前遇就到过,师傅在调头的时候,剐蹭到了旁边的车。
“也就多倒几把的事。”司机师傅对自己的倒车技术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应该不堵车吧?”
“有时候会堵。”
好吧,司机师傅放弃了开进去的打算。
“五里行大道下车你还要走一脚路,天太冷了,我开到你们街后面吧,那边路宽,多出来的路费就不收你钱了。”
温长龄道谢。
下车的时候,她还是付了多出来的路费。
晚饭过后,温长龄给陶姐家的小儿子爱民补了一个小时的课,回朱婆婆家的时候,碰到了出来收落地招牌的钱周周。
钱周周看到温长龄十分惊讶:“小温姐,你回来了?”
“嗯。”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钱周周问得很奇怪,温长龄不解地看着她。
她很快解释:“大公司平常要加班吗?”
“我不加班。”
“那挺好的。”
钱周周把门口的落地招牌搬进去。
等到隔壁院门关上,钱周周打了个电话:“老板,温小姐已经回来了。”
次日下午,下了一阵冰霰,傍晚的时候,路面都冻上了,天气太冷,街上的摊贩都早早收了摊。
朱婆婆在厨房喊温长龄。
“长龄,你去帮我买两个梨,要雪梨。”
“好。”
温长龄拿了手机出门。
陶姐的水果店里有客人,正在忙,温长龄说完要什么之后就在旁边等。爱国爱民在外面玩,两小孩脸冻得通红。
陶姐叫两小孩:“快进来,外面冷。”
爱民兴奋地喊:“妈妈,下雪了。”
温长龄抬头看向外面。
下雪了。
气象台说,今年元旦前后会有百年不遇的大雪。还有两天元旦,帝都终于飘雪,这是这座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水果店隔壁的隔壁,是一家药店。
“呀,下雪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长龄看过去。
谷易欢穿着一件荧光粉的羽绒服,整条街他最显眼:“听说初雪许愿会很灵。”
他旁边,是穿藏青色的宋三方。
“听谁说的?”
“你某任前女友。”
宋三方:“”
他是有几任前女友加过谷易欢,为了查岗。
“那灵吗?”宋三方问。
“你那前女友下雪天发朋友圈想要个包,你第二天就送了。”
宋三方毫无印象:“我怎么不记得?”
谷易欢用“你在自取其辱”的眼神看着宋三方:“因为你渣。”
&t;divtentadv>宋三方不认同,并且回了一个白眼。
雪梨称好了,温长龄拎着袋子回家。
在路上,后面有人叫她:“喂。”
温长龄没理会。
“温长龄。”
温长龄转过身去。
唇红齿白荧光粉,谷易欢撞脸过某位在网上走红的大眼甜妹:“我四哥病了。”
温长龄风平浪静。
“他发烧,三十八度。”
温长龄依旧风平浪静。
“昨天那么冷,他在路口等了你很久。”
还是风平浪静。
谷易欢看了一眼她的助听器,怀疑坏了:“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
温长龄的表情在说:所以?
所以:“你是铜墙铁壁钢筋混凝土做的吗?”
这么硬!
谷易欢直接把药袋子塞给温长龄:“这是给他买的药,你要是不想送过去就丢了,让他烧死让他咳死吧。”
他狠话放完就走人。
宋三方一脸懵逼地追上去:“小欢,我们不吃火锅了?”
他是被谷易欢拉来吃火锅的。谢商病了,谷易欢说要以毒攻毒。
“长点心吧你。”谷易欢回头看了看,露出一脸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冰糖雪梨炖枇杷叶,是清肺止咳的土方子。温长龄没问朱婆婆是做给谁的。
气象台的天气预报不准,雪很小,两个小时了,屋顶还没有落白。温长龄盖着厚厚的被子,窝在被子里看手机,一个小时,被子里面还是冷的。雪落没有声音,外面很安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