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满足他的好奇心:“没谈,前天,跟邻居,还是托了你的福,行了吗?” 他喝掉杯子里已经变红的酒。 游戏有点没劲,他起身:“你们玩,我出去透口气。” 谷易欢二话不说就要跟上去。 谷开云制止:“少去烦他。” 他还烦? 谷易欢都快烦死了。四哥是第一次跟女人密切接触,没什么经验,万一被骗了感情怎么办? 谷易欢在屋里兜着圈来回走,时不时地往门口瞄两眼,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关思行的屏幕,他整个人裂开。 “我草,你在看什么?!” 关思行把电脑屏幕转偏一个角度,没理谷易欢,继续观看。 他不是在研究物理题。 谷易欢怀疑自己眼睛瞎了,一惊一乍地跟谷开云说:“哥,这孩子学坏了,居然在看别人接吻的视频!” 关思行嫌谷易欢吵,抱着电脑去楼上。 谷易欢虽然跟关思行磁场不合,但是—— 他们是表兄弟诶,做弟弟的能不管?谷易欢追在他后头,啰里啰嗦,像个管家婆:“你别走,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跟谁学坏的。” 啪! 房间的门被摔上了。 谷易欢:“……”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小时候他跟谢商和关思行炫耀他新挖的泥巴,他们却说要去上幼儿园了,以后不玩泥巴了。 现在他们要去玩成人世界的游戏了。 说真的,谷易欢有点焦虑。 “前天,托了我的福?”他仔细回想。 前天晚上八点多,谷易欢给谢商打过一通电话。 “四哥。”他电话里支支吾吾,“你现在有空吗?” “说。” 他很心虚的样子:“伱能不能来警局捞我?” 他闯祸了。 他在酒吧打了人,原因是人家骂他唱歌难听,让他滚下来,他抗着话筒就把人家脑袋给砸了。 来龙去脉说完,他开始装可怜,装无辜:“是那胖子先挑衅的,他说我唱的是狗屎。他才狗屎,他全家都狗屎。” 谷易欢是個炮仗性格,易燃易爆,闯了祸不敢找家里,次次找谢商。 “谁先动的手?” 他闷着声:“我。” 谢商又问:“人家还手了吗?” “……没。” 这不是打架,是殴打。 谢商没作声。 谷易欢弱弱地叫了声四哥:“你会来吧?”撒娇示弱的流程他很熟,“你来嘛,你是律师,你忍心看我被人家起诉吗?” 他不能找家里,会被他妈打死。 “我二十分钟后到。” “四哥,我爱你。” 谢商挂断了。 有了靠山,谷易欢就有底气,恶狠狠地瞪那胖子:“我做律师的亲哥马上就来。” 胖子的头上已经起了包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副谁怕谁的表情:“怎么地,你哥还能把我送进去?” 谷易欢很欠:“看我心情咯。” 然后两个人对骂。 “傻!” “我草——” 巡警路过,敲了敲棍子:“都给我安静点。” 谷易欢安静如鸡。 胖子也安静如鸡。 两人各坐一边,用眼神打架。 隔壁,值班民警小钟正在处理另一桩恶性打人事件。 打人者是个姑娘,身上穿着从头套到脚的黑色雨衣,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文文静静,说话也斯斯文文。 不像会打人的。 “名字。” “温长龄。” 小钟边做记录:“住址。” “荷塘街五百三十二号。” “为什么打人?” 她都知无不言,说打人是因为私仇。 小钟一查,还真是,被打的那个刑满释放没几天。加害者出狱就去找受害者,情理能容,但法理得另说。 谢商开车过来,二十分钟不到。 温长龄和谷易欢在两个相邻的隔间,就隔了一道墙,墙只有半人高,上半段是玻璃。谢商先看见的是温长龄,没有刻意找,进门后自然而然地一眼认出了她的后脑勺。 他路过了谷易欢那个隔间,去了温长龄那边。 “温长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