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有穿礼服,因为她在一群衣着靓丽的名媛千金里最普通、最好践踏,因为她戴着助听器,是个“小龙女”。 所以她要被当成输家的惩罚。 谢商抬头,视线穿越人群,在看到熟悉的脸之后,目光定格住。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温长龄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探究与好奇。 蒋尤尤第一个冲过来,穿着昂贵而精致的裙子,毫不顾忌形象地对始作俑者破口大骂:“沈非,你有病吧!” 拿温长龄做赌的那人叫沈非,家里是做制造业的。沈家就得这一根独苗,惯得他无法无天。 “没你的事。” 沈非完全不给寿星公面子。 谢商不近女色在圈里人尽皆知,他故意如此,就是想羞辱谢商。 蒋尤尤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骂脏:“她是我请来的朋友。” 沈非嘲讽:“你还跟小龙女做朋友呢。” “你——” 蒋尤尤想要一巴掌呼过去。 她的父亲蒋正豪喝止:“尤尤!”蒋正豪用眼神警告她,“没你的事,插什么嘴。” 蒋家和沈家有生意往来,得罪不得沈家的宝贝疙瘩。说句很残酷的,蒋家有钱,但没势,今晚来的这群人里头,没有几个是蒋家能得罪的。 哪個圈子都是这样,都有默认的规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这一群金子镶了边的姓氏里头,谢商的谢在食物链的顶端。 “拿别人赌有什么意思,”谢商开口了,所有人都安静,只有他的声音,“敢不敢拿你自己赌?”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 谢商平日里与人往来相处并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性,可能因为他是律师家庭长大的,他应对任何事情的从容像刻进了基因里。 当然,特殊时候他也会发疯,不然怎么会被人戏称是优雅的疯子。 谢商十八岁的时候打过沈非,在一个雷雨天。原因是沈非踹了一脚环卫工人的垃圾桶。他就踹了一脚垃圾桶,谢商突然发疯,把他往死里打。 虽然两家表面和解了,但这件事一直是沈非心里的一根刺。 这么多人在场,沈非怎么着也要争一口气:“赌什么?” 谢商坐着,目光悠悠地望向远处,很短暂地对视之后,他便收回目光,并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温长龄身上,以至于她被忽视,没有人再去打量她、再盯着她的耳朵看。 “我要是输了,打伱那顿让你讨回去。”谢商不疾不徐,重新拟定筹码,“你要是输了,跪着过去,给人家好好道歉。” 这才是谢商,他不会拿人作赌,即便那个人不是他的“熟人”。 “可以不讲规则,但得讲礼貌。”谢商微微抬起下巴,一站一座,他却依旧是控场的那一个。他语气淡淡,建议,“不然就别做人了,做狗吧。” 沈非恼羞成怒:“谢商,你别欺人太甚。” 谢商面前还有一张牌没翻,他看都不看一眼:“不敢啊?” 他这个人,从不说粗话:“怂货。” “你——” 沈非的好友及时拉住他:“算了,就一把牌,输了就输了,何必搞砸人家的生日宴。” 沈非丢了面子,也是真忌惮谢商,摔下手里的牌,愤然离场。 好友追上去,路过温长龄时,赔了个笑:“抱歉啊,我朋友喝多了,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道歉主要是道给谢商听的,因为他知道,谢商这人记仇。 蒋尤尤哼了声:“什么喝多了,我看他是脑抽了,有病。”她拉住长龄,“走,去我房间。” 温长龄被蒋尤尤带走了。 谢商收回看似闲适随意的视线,继续与周围的人谈笑。这牌是没兴致继续玩了,不用再洗牌。 沈非摔在桌子上的底牌明晃晃地露出来,是一张红心a。这时有人忍不住去翻谢商面前的牌,黑桃5。 这一局,如果继续,谢商会输。 翻牌的人看不懂了,表情复杂。 蒋尤尤的房间在二楼。 “对不起,长龄。” 蒋尤尤诚心道歉。 “没关系。”房间里的陈设看着都很昂贵,温长龄挑了一把最不起眼的椅子坐下,“怎么回事啊?怎么来这么多人?” 说到这个,蒋尤尤也头疼:“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副场面,除了你跟晏丛,还有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外面那些宾客没有一个是我请来的。” “那是谁请的?” “我爸。”蒋尤尤头一次跟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