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梁河医院。
病房楼下。
贺春桃拿出手机给病房楼的护士服务台打过去。
“喂你好?”
“你好,我想问一下,****病房二号床的病人,家属走了吗?我也是病人的家属,登记过的,我叫贺春桃。”
“稍等我去看一下。”
“你好,病人王超强的家属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他父亲走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说如果有家人探望让我们联系他,您看?”
“不要!”
贺春桃急忙说道:“千万不要!我最近和我男人有了点不愉快,孩子在病床上躺着,我不想让他见到父母不和。”
“好的了解,那您过来吧,对了,王超强住院账户上余额不多了,请记得缴费。”
“好、好!”
挂了电话,贺春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躲着人往病房楼走去。
自打走到医院附近开始,她就非常小心。
本来,按照贺春桃的想法,最完美的计划应该是她从自己亲戚家过继过来一个小孩。
贺春桃能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她年轻的时候住在农村,村里哪一家没孩子,从亲戚家过继一个来非常正常。
贺春桃就想借自己孩子得了绝症的借口,也过继一个孩子来。
然后对自己儿子和那过继来的孩子使用生死符,调换两个人的生命。
到时候自己就说是不小心把小孩弄死了,过失杀人,即便吃牢饭也不至于死刑。
更何况如果动作隐秘,甚至都不会惊动警方!
可是,每一个小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贺春桃想得很好,但她认识的家里刚刚有小孩的亲戚全都拒绝了她“过继一个孩子到自己家”的提议。
甚至有的当场就直接挂断电话。
贺春桃心里想着,只觉得人生愈发艰难。
到了病房门前,她先小心翼翼贴着房门听了听里边的动静,然后才轻声轻脚推门而入。
王超强的病床在中间的二号床。
贺春桃轻脚走过去,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正在睡觉的年轻人,眼圈一下就红了。
病床上睡觉的年轻人就是贺春桃的儿子,王超强。
最近几天,王超强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医生的病危通知都已经下发过好几次了。
将王超强身上盖着的、往病床一侧快要耷着到地上的被子盖好,贺春桃就那么坐在一边默默看着。
她一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挎包,另一手不断给自己抹眼泪,就这么看了大约有半个小时。
贺春桃准备离开了。
想要自己儿子活命,自己仅仅是这么看着可不行。
“超强,妈妈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活下来的!”
贺春桃哽咽着说完,站起身,她习惯性地打量了两边的病床,只见那边一号床上的大叔正在往王超强病床下一个劲的瞅。
顿时,贺春桃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想到,自己儿子病重,睡觉翻个身都费劲,盖在身上的被子怎么会耷拉到一边?!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抬脚就要走!
结果——
病床下,一只有力的男人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贺春桃回头看去,她看到了趴在病床下,自己男人那一双满是血丝的通红双眼!
“东西呢?给我!”
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配上那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容,宛如一只趴在地上的恶鬼。
......
古城墙下,湖底暗室。
杨宁微微蹙眉。
在他面前,那浑身尸骨已经被烧得黑漆漆的“狗东西”干尸,居然屈服了。
它一边低声“唔唔唔”地说着,旁边侏儒用哆嗦不停的手在纸上写着。
就在刚刚,杨宁先是对那干尸上了大火猛烤,准备将其一波带走。
但想到自己与它的约定,便改用小火慢烧。
原本那干尸扛住了大火,已经做好一波走的准备了,结果它没能经得住在自己身上一点一点缓慢灼烧的小火。
毕竟大火再猛,也就那么一下,但小火能烧多久,就要看某人的心思了。
干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一朵小小的火苗,“唔唔唔?”
正在纸上写着一个个生辰八字的侏儒向杨宁颤声问道:“客、客人,太常大、不是,是狗东西问、问什么时候能把它身上的火灭掉?”
杨宁疑惑道:“灭掉?它这么着急的么?游戏还没结束呢,多活一会儿呗?”
“几百年都活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干尸:“唔唔唔......”
侏儒:“客人,狗东西说,身上跳着一团火苗,不舒服。”
杨宁:“嗯,你让它再多报两个错的八字出来,它会更不舒服的。”
“腊月三十一,可真是个良辰吉日。”
侏儒:“......”
阴历没有三十一号,只有阳历才有。
腊月是阴历的说法,所以,“腊月三十一”完全就是一个不存在的日期。
负责翻译、誊写的侏儒紧张、惊恐之下居然也没发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