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彧咬牙答应。
一起洗就一起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雾将他脸上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忍俊不禁。
他又忍不住掐住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小声且神秘道,“你妈妈,去约会了。”
“约会?”何彧不确定地问道。
雾挑眉,差点忘了小屁孩现在才四岁,连约会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就是……”
“跟谁?”何彧打断他的话,皱眉歪头问。
雾愣了一下,道,“跟你云叔叔。”
“云叔叔……”
何彧鼓着腮帮子,童稚的脸却是若有所思。
“云叔叔不好?”雾竟在他脸上看出几分忧愁。
何彧摇头,“没有,云叔叔很好,对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
“当你的爸爸呢?”
“爸爸……”何彧念着这个词,随后抬头,笑着看向舅舅,“我不用爸爸,我有妈妈就好了。”
雾眸光一怔,听他继续说道,“但是妈妈如果喜欢云叔叔的话,我也可以接受的,我尊重妈妈的选择。”
何彧认真地道,一脸童真。
雾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太懂事了。
他突然激情拥抱他,欣慰地道,“我们彧彧只要有妈妈和舅舅就好了。”
“……”
何彧乖乖被他抱着,“可是舅舅,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舅舅听着。”雾恨不得这孩子是他生的。
“妈妈跟云叔叔在一起后,是不是也会有自己的小宝宝?”他语气闷闷地道。
“不会有的,舅舅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雾揉着他软乎乎的头发,声线很柔,听起来令人安定。
就凭云屿桉今晚计划何烟的事,他就不可能把何烟交给他。
“嗯,舅舅~”何彧奶声应着,下沉的嘴角又恢复了弧度。
“去洗澡咯。”雾一把将他抱起,朝浴室走去。
……
繁华的街道上,一辆路虎低调而缓慢地行驶着。
何烟坐在副驾驶,低头看着手机,以此来缓解尴尬。
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好在云屿桉及时出现,她才幸免于王总的魔爪。
但她终究是服用了春药,在他面前也丑态尽失。
何烟疯狂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服用春药后的反应。
一个个不堪入目的词汇跳了出来,越搜心里越堵得慌。
“还在介意我帮你洗澡的事?”云屿桉将她细微的反应收入眼底,一脸自然地笑着调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烟关闭手机,扯出一抹笑,看似一脸无所谓的道。
没有演变得成最坏的结果已经是很幸运了,况且云屿桉也没有趁人之危,给她冲冷水澡让她冷静一下也是没办法之举。
可她心里就是芥蒂。
云屿桉笑而不语,眼底划过一抹无奈。
就这么反感被他触碰?
如果知道是祁尘肆给她洗的澡?
是像现在这样充满芥蒂,还是愤怒,亦或是庆幸?
他想知道,但他不能问。
云屿桉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用力。
“会不会吓到你?”何烟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她最不想被看到的,就是肚子上剖腹产后留下来的疤痕。
“什么吓到?”云屿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烟微愣,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她以为他淡定地说不会,然后安慰她。
他是没有注意看吗?不,那么丑陋且明显的一条疤横在肚子上,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还是……他觉得,那条疤痕没什么。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至少没有用最虚假的方式去回答她。
“没什么。”何烟笑道。
云屿桉看了她一眼,虽不明所以,但见她脸上的芥蒂一扫而尽,也跟着扬唇。
“谢谢你,屿桉,还好有你出现。”何烟感激地看着他。
闻言,云屿桉眸光一动,手松开了些,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何烟,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他的语气泛着回忆,似乎能将人拉入记忆的匣子里。
何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她回头看向挡风玻璃,眼底情绪复杂。
认识十年,他在她心里就占了快六年。
若没有祁尘肆的出现,也许占满了她十年甚至往后余生。
可她也明白,她对他感情的淡化并不全是因为祁尘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何烟回想着,记忆最终定格在云屿桉在温家的一本日记上。
他说着爱她,却隐瞒她假死,并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让她记住他的死,让她在那几年里,丧失绘画的勇气,沉浸在痛苦悲伤之中。
这算作爱吗?
她觉得不是。
她也有想,如果他没有假死,或是从一开始如实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他的计划,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也不会遇见祁尘肆。
可现实相反,他以一种自以为是的方式来欺骗她,口口声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