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秀放下手上的针线,眼神透着冷意。
“王妃姐姐,我知道你早就见不惯我,可也没必要拿这么荒唐的理由来打压我,要是让姨母知道你处处欺负我,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她毕竟是堂堂太妃外甥女,出身尊贵,又被太妃看做是靖王妃的不二人选,自然恃宠而骄。
林初初就算是靖王妃,可一个不得婆母喜欢的儿媳妇哪有什么威慑力,更何况管家权还攥在她的手心里。
“赵小姐不装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你这招比起某一位可真是东施效颦,有些拙劣了。”
赵盈秀装出来的可怜,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柳娅晗不同,她身子骨弱,又是庶出,两人出身不同,区别甚大。
可赵盈秀为了讨好顾靖煜,引起他的注意,拼命的模仿着柳娅晗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可谓是如出一辙。
林初初这话自然便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咬牙切齿,眼里怒火腾腾,狠狠的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
“赵小姐,我再说一遍,让陈嬷嬷出来道歉,否则今日之事我必要追究到底。”
她嗓音狠厉,掷地有声。
房里刹那间寂静无声,赵盈秀抓着香囊的手用力到微微泛白。
“靖王妃,你别得寸进尺,陈嬷嬷是我的奶嬷嬷,从小看护着我长大的,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辱的。”
赵盈秀紧咬着牙关,强压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要是她任由林初初欺负了陈嬷嬷,那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把脸送过去让林初初打。
“管家,我作为王妃,府里仆从的去留我应该能决定吧?”
林初初早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府里的女使去把管家给请了过来。
毕竟府里的下人都是统一由管家差遣的,卖身契也都在管家的手里。
管家瞥了眼林初初,又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赵盈秀。
他一时间左右为难,这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一想到得罪两人的代价,他顷刻间额头冷汗涔涔。
“管家,难道我使唤不动你吗?”
林初初似笑非笑问道,唇角染上了一丝冷意。
“王妃说得对,府里仆从王妃自然是可以任意差遣的。”
他擦了擦额头冷汗,还是选择了站在林初初这一边。
不论如何,林初初才是靖王府的正儿八经的王妃,赵盈秀始终只是外人,这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万一得罪了林初初,他日后可没那么容易在府里待下去了,说不定哪天就被赶出去了。
“那你把陈嬷嬷的卖身契给我,再把人乱棍打发出去。”
林初初冷冷道,这话是当着赵盈秀的面说的。
“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管家权可是在我的手里,没有我的允许,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的人动手的。”
赵盈秀嗓音尖锐的控诉着管家,眼里的怨恨毫不掩饰。
“行,王妃不过是仗着我独自一人住在府里,才敢在这里肆无忌惮欺辱我,那我就去找姨母讨回公道!”
她忍不下去了,提着裙摆就匆匆离开了自己的院子,找去了太妃跟前,添油加醋的开口告状。
太妃眉心直跳,嗓音里掺杂着几分怒火。
“她翅膀真是硬了!谁给她的胆子欺负到你的头上来的,你放心,姨母定然给你讨回公道!”
她早就见不惯林初初了,只是这些日子对方天天早出晚归,她完全找不到对方的错漏之处算账。
如今对方总算是把自己的把柄送了过来,她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算账,让对方长点教训!
林初初眼见对方找去了太妃面前,自己立马就被女使传唤了过去。
她早已经猜到对方肯定会把事情捅到太妃的面前,所以根本就没有半点意外,从容不迫的跟着女使去了太妃院子里。
院子里聚满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仆从,林初初一过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见过母亲。”
林初初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面容平静,看上去没有半点波澜。
“王妃如今还真是无法无天,莫不是把这王府当做自己的了?谁给你的胆子想对陈嬷嬷下手?”
太妃眉心紧拧,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怒火,手掌更是用力的拍了拍一旁的檀木桌。
一声巨响贯彻了整个厅堂,太妃话音刚落,便把手里的茶盏给摔了出去,林初初侧过头躲开了飞溅的碎片。
“母亲何必这么生气,难道我作为王妃就连处理一个奴婢的权利都没有吗?”
林初初不卑不亢,直直对上了太妃凌厉的眼神。
“当初可是你自己不要管家权的,如今秀儿才是管着王府的人,你哪来的资格管东管西!”
太妃怒意更深重了,要不是顾虑着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早就直接让人把林初初给拖下去了。
林初初定定的看着太妃。
“母亲这话难道不是有失偏颇吗?就算如今是赵小姐在王府管家,但媳妇好歹是王府的正位王妃,管个奴婢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太妃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被噎住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