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侧福晋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雍亲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除去耿格格外的每一个女人, 有惊愕,有不甘,有担心毕竟谁都知道年侧福晋要长相有长相, 要家世有家世, 要宠爱有宠爱,这年侧福晋无子无女的情况下,四爷都不大待见她们,若年侧福晋平安生下儿子, 雍亲王府哪里有她们站的地方
不过一夜的时间, 钮祜禄格格嘴角就生了几颗燎泡, 偏偏对外只说自己吃多了羊肉锅子上火的缘故。
常嬷嬷也跟着着急上火, 只是看着耿格格与弘昼像没事儿人似的, 觉得着急也是白着急。
这一日, 耿格格更是拉着弘昼在试明年的春裳, 弘昼本就肤色白皙, 如今穿上靛青色的夹袄, 显得他是圆润可爱。
耿格格见了很是满意,笑着道“这衣裳花色倒是不错, 我原先还怕有些老气。只是这衣裳得放长两寸, 袖子也得再放长些。”
“明年开春你与四阿哥就要去诚亲王府念书了, 袖子长些,写字也能方便些,若是袖子太短了, 这一写字手腕子就露了出来,时间久了手凉飕飕的。”
弘昼对这新衣裳也非常满意,点头道“额娘做的新衣裳真好看。”
常嬷嬷瞧见这母子两人一来一往的,还有心情讨论什么新衣裳, 实在是忍无可忍,寻了个由头将梅儿等人都打发了出去,更是低声与耿格格道“我的格格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给五阿哥做新衣裳”
“您怕是不知道,如今咱们王府上下都乱成一团,也就咱们缓福轩像无事一样。”
耿格格扫了她一眼,低声道“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也要与她们一样上蹿下跳吗”
她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但她也知道松佳姨娘等人急的是上蹿下跳,甚至连历经丧女之痛的李侧福晋都很快振作起来,不仅病好了,甚至开始在内院游走起来,唯恐年侧福晋平安生下儿子。
但她觉得,就算年侧福晋生不生儿子,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打从年侧福晋进王府之后,不就不重女色的四爷眼里更是再没她们。
想到这儿,她面上浮现几分苦笑来“我知道嬷嬷一心为我们母子着想,只是如今便是去争去抢又有什么用王爷本就心情不好,这时候若再做些不规矩的事儿只会愈发惹得王爷厌弃,不如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
常嬷嬷迟疑道“格格,话虽如此没错,只是您就不怕年侧福幸生下小阿哥来”
这下,就连弘昼都听不下去了,觉得常嬷嬷的眼皮子未免太浅了点,更觉得常嬷嬷对他被立为世子还抱有很大希望的,如今耐着性子道“嬷嬷,就连年额娘生下小弟弟,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关起门来把自己的好日子过好就是了。”
“难不成您还想着阿玛立我为世子我这样的性子,整个雍亲王府若交到我手上,只怕不出三年就没了。”
耿格格赞同点了点头。
常嬷嬷想着内院上下已乱成了一团,可耿格格母子话已如此,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等着试好了新衣裳,弘昼就蹦蹦跳跳去找弘历玩了。
一进如意室院子大门,弘昼就听到钮祜禄格格那不悦的声音“我都与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四阿哥还小,小孩子身上三把火,最是怕热,你们将屋子里的地笼烧得这么热,若四阿哥身上出了汗,染上风寒是如何是好”
在弘昼的眼里心里,钮祜禄格格一向情绪稳定,很少有这般借题发挥的时候,想必实在是因年侧福晋有孕心里憋闷的难受。
接着,他就听到一众丫鬟婆子齐声认错的声音。
弘昼走进去一看,只见一众丫鬟婆子跪在地下,钮祜禄格格坐在炕上,眉头紧缩,嘴角更是长了几个燎泡,没好气道“如今将近年关,我看你们一个个也怠慢起来,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决不轻饶。”
弘历则趴在炕上另一边练字。
弘昼走上前,亲亲热热喊了声“钮祜禄额娘”。
钮祜禄格格笑了笑“五阿哥来了”
她虽脸上带笑,可这笑容并未初触及到眼底,扫了眼正眼巴巴看着弘昼的弘历,别过去不去看弘历,只对着弘昼道“五阿哥乖,弘历这会子还在练字了,不得空,过些日子再一块与你玩好不好”
弘昼一张小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今日这话,钮祜禄格格这几日并不是第一次对他说,可见将弘历的功课抓的很紧。
先前他每次来找弘历玩,弘历也有读书写字的时候,有时钮祜禄格格会让他等一等,有时钮祜禄格格会让弘历先出去玩,回来时将功课补上就好了。
可如今,他听弘历说钮祜禄格格心情不好也就罢了,每日更是将弘历启蒙的时间足足增加了三倍。
要知道弘历也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这般学习强度,哪里受的住
弘昼摇摇头,正色道“不好。”
说着,他更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