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轮胎在柏油马路上摩擦, 渐渐减速行驶,为是上坡路,有许的颠簸, 让副驾驶座上又沉沉睡去的秦拾意突然惊醒,发觉她们已经到了机场。
远远望去,有一排排的金黄色银杏树,在夜色下随风摇曳, 她喝一口保温杯里的浓茶, 彻底清醒过来。
等车子稳稳停好后, 她推开车门, 第一个跳下去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差点儿被大风给吹倒。
继而回过头,看见洛悬牵着宁一卿下车,这两人衣着干净整洁, 淡雅清洁,长发并不凌乱, 甚至可以说得上端方优雅,可她总感觉有一股淡淡信息素纠缠的味道。
她用力嗅了嗅, 不过今天的风实在太大, 她感冒刚好的鼻子又有点不够用。
狐疑的眼神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睃巡, 秦拾意看着两人面色如常,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己心了,宁一卿再过分无原则无底线,也不太可能在这台用作商务办公的车上, 搞那种荒.淫无度的事情。
毕竟, 之她想在车上吃个可丽饼还有蛋卷,都被宁一卿明令禁止, 还叫她学一学行走坐卧,起居有度,在适合的场合做适合的事情。
而且,洛悬这个幼稚小孩也长大许,之找上她让她帮忙劝解劝解宁一卿,就有够让她大跌眼镜,她本来以为洛悬会是那种有今天就好的人。
但听完洛悬的理由,她倒觉得情有可原,天的病的确是个怎么都跨不过去的坎,谁能愿意用余赌一个不确定的幸福。
就算那个人愿意,另一个人又哪里忍心呢。
或许旁观者能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为什么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好今天就好,哪管明天和更远”这样一类的。
但局中人的痛苦是真的,被倒计时的命要承受的巨大压力,不是一句尽欢就能疏解的。
以,今夜她知道不能打扰宁一卿和洛悬,此懂事地站远,还拉着蓝乐然一起。
“给我泡的那个茶很好啊,是什么茶?”秦拾意拉拉蓝乐然的袖子,嘀嘀咕咕地问,“味道蛮特别的,很清爽。”
“我自己晒的花茶,有玫瑰花、佛手柑、百香果,再加一点新鲜的香水柠檬和丑橘瓣。”
蓝乐然直觉那边的两人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总不能一个下午的功夫,又出什么变故吧。
还是说她最近忙着处理粘人的老公,忽略了什么细节。
“这次我就不进去了,送到这里吧,”洛悬声线平和而温柔,异色瞳里的笑意天真烂漫纯净。
“好,”宁一卿点点头,站在洛悬身旁一步,像以那样清贵的面容无悲无喜。
“那我走了,”洛悬与宁一卿对望许久,开始说了结束的。
“开心吗?我们一起去看海。”
洛悬背对着宁一卿,垂下头,不知道在对谁微笑:“我很开心。”
“我做错很,”宁一卿眉心拧得很紧,艰难地说,“以后……”
不会有以后。
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的小悬将一切都讲得清楚明白。
“宁一卿,希望以后平安顺遂,心想事成,永远快乐。”
宁一卿莫名笑了一下,“也是。”
“那个摩天轮,我会抽空去坐的。”
“好。”
洛悬再次回首与她对望,两人脸上都挂着温温柔柔的笑。
一个人的一能承受少次离别,至少短短的两次就让宁一卿感到筋疲力竭。
这两次离别,也让她充分见识到自己的浅薄,只有尝过快乐再失去,才知道有痛。
“有事可以找我,像朋友那样聊聊就好,我都有空,”她再次说,“记得要想我。”
“好,”洛悬回答得很快,似乎怕自己会为不忍心而变卦。
不该再有说了,否则这场离别会完了。宁一卿最后上,替洛悬撩了撩微卷的额发,最后细细端详这张轻倔强的精致面容。
果然,她是很贪心的,想到的都是她们的八十岁。街头那盏路灯孤伶伶的,不知在笑谁愚笨还贪婪。
恼人的秋风下,她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说不清到底有有人回头。
**
这一的秋天结束得猝不及防,初冬的十一月路边的行道树就枯黄了一半。
鬼斧奖的比赛,定在明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艺术馆里的紧张气氛一天比一天足,除了洛悬也还有其他几位木雕师在一起准备这次的参赛作品。
工作间里,简几禾认认真真看完《刻痕》那部电影,冲过来找洛悬,本来是为了讨有关洛悬给主角雕刻木雕的隐喻。
然而,聊着聊着,简几禾就感叹起来:
“虽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