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很可怕。刚才大雪漫天月色朦胧,她冲过去把宁一卿拉回房间时,听见女人小声地说:
"我好想她。"
那时,宁一卿双眼清透,一双清醒澄澈的眼眸里蕴满缱绻之色。
大大
艺术馆里的会客室,茶香缭绕,年过半百、穿着中山装的导演,带着自家貌美年轻的助理,一起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洛悬的木雕作品。
"这位雕刻师的名讳可否告知?"老导演推了推老花镜,礼貌问道。
“小崖,苏导,您叫她小崖就好,”夏之晚熟练地泡茶、斟茶,笑容得体大方。
洛悬坐姿端方,一头惹眼的银发,娓娓垂下,长得又过分生动漂亮,让她看上去更像个摇滚乐手,而不是能静下心雕刻的人。
老导演早过了以貌取人的阶段,他一生扑在电影上,国际大奖拿到手软,半生积累,风光无限,最后一部电影倒是想返璞归真,拍点不一样的。
但一方面,他又注意到了自己侄女双眼放光的模样。算了,年轻的Alpha和Omega,他管不来,也根本不准备管。
“我是苏易简导演,她是我们剧组的助理导演,也是我的侄女,苏安真。”
>
“这次我过来的目的,主要是因为我这次的片子里,是一位民间木雕师,与来下乡的大小姐之间产生的爱情,大小姐刚好还是木雕师妈妈的朋友。"
这位国际名导话音一转,继续说道:
“换言之,木雕师爱上比自己大十五岁的富家千金,而这位富家千金是有家里安排未婚Alpha的。”
夏之晚听得皱眉,总觉得这个剧本,会带来某种不好的现实映射。
她下意识瞥向洛悬,讶然发觉少女单指点在沙发扶手,听得津津有味,并没有任何异色,莹白指骨一下一下,如霜似玉。
离开宁一卿后的洛悬,成长迅速,不仅在木雕雕刻上,多了几分洒脱豁达、不破不立的大师风范,行事作风也沉稳许多。
除了时不时发病的困扰,少女眉眼间的天真稚气浪漫,更多了些坚毅果敢。
导演略微停顿,让房间里的人消化这番话,苏安真甜甜地冲洛悬笑,目光经常落在洛悬的头发和手上,又很快移开。
"您有什么目的和想法,可以直接说,"洛悬掂起青花茶盏,直白而礼貌地说道。“我希望小崖你能为电影里的木雕师,和整个故事,设计一些符合隐喻和意象的木雕。”"会有什么样的隐喻和意象?"洛悬认真地问。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刻痕》,发生在江南水乡里的,或许可以称作纯粹的爱情,电影并不对这种爱情作出关于人性与道德的评判,只做出呈现,呈现给观众一个故事,是非善恶美丑自由观众评定。"
接下来,苏易简导演让苏安真来为大家讲述,电影的主要内容。
《刻痕》算是一部小场景小成本电影,全篇四分之三都在小镇上,和木雕师光线昏暗的雕刻间里。
雕刻师的妈妈、和富家千金的未婚夫,坐在外间就着粗糙无味的茶水聊天。
富家千金谎称要学木雕,在小小的暗室里,与年轻的木雕师由对视到触碰,再经由触碰到咬.吻。外间是她们亲人和未婚夫的聊天声,她们沉默无言而湿漉漉,乌发间沾满檀香木屑。
这是部背德且很有尺度的电影,压抑与释放交织,纯洁与背叛,相拥到分别,小镇的闭塞单纯,与大城市的开放复杂。
故事结尾,富家
千金终究要回到大城市的怀抱,与般配的未婚Alpha成婚。而年轻木雕师守着参天大树,守着檀香木屑,留在小镇里,或默默无闻、或名声大噪。
只不过,这两人可能再无关系。电影最后一个镜头落在两人第一次相遇的樱桃树下,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新留下的木屑。
“她在她身上留下了刻痕,”苏安真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对电影的阐述。
苏易简导演捋着自己的花白胡子,平静地说道:
"剧本你可以随意翻开,设计木雕时,我完全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在演员表里也会特别注明你的名字。"
夏之晚明白,这是一部要送去得奖的片子,艺术价值不是普通的商业片,可以比拟的。
她倾身过去,声音沉沉地在洛悬耳边轻声说:
"悬悬,你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我们要打响名声,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和机会……"
洛悬摩挲着温热茶盏,麋鹿似的眼瞳漾着轻柔的光,"不是勉强,其实蛮有意思的,我很喜欢,这是一种蛮新颖的方式,赋予旁的物什意象,就像赋予灵魂。"
“可是,”夏之晚蹙眉,面容柔和下来,语气里满是担心,"这个故事……跟你还有那个人……"
“晚晚,没什么好避讳的,一个爱情故事而已,”洛悬侧着头,眼尾微微上扬,笑得清透干净,漂亮如山间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