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遇见了,还妄图延长这份相遇。
可能,这就是权贵的恶趣味吧?反正,她懒得搞明白,没意思,无趣得很。
宁一卿一时心口悸痛,陌生的余韵悠长,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之晚抢先带走了洛悬。
另一批专业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上前,将她和洛悬分为两个世界,泾渭分明,界限清晰。
救护车的速麻很快,三号屏厅人去燃空,工作人品热散地表示屏监区可以继续会持续到右海儿点。
“夏之晚家是开医院的,你放心吧,洛悬肯定会得到妥善照顾的,”站在迈巴赫前,秦拾意苦口婆心地劝着宁一卿,“而且你不就盼着洛悬好,现在目的达成,你也可以放下心结。”
女人敛眉垂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她沉默地坐进车里,双手搭在膝上,靠着椅背的身体纤细曼妙且慵懒松弛。
“我说过会好好照顾她,”车内的昏芒中,宁一卿侧脸疏离冷淡,”但我好像并没有做到。”
冷淡是她的保护色,让她的后悔、她的犹豫、她的懦弱,不至于被看穿。
“一卿,从小到大,你做事最妥帖了,记得我们初中放学的时候,在路边遇到一只快要病死的小狗,你非要下车用自己的衣服抱着它,送去宠物医院,你对洛悬也是一样的,”秦拾意停顿了一下,斟酌着措辞。
想了一会儿,她接着说:"其实,对洛愚最好的人是你,让她最伤心的人也是你。"
女人缓缓摘下眼镜,手指轻颤,纯黑的高领羊绒衫,将她素白的颈项包裹得很紧。却显出几分脆弱来。
眼角浅色的泪痣平添一分易碎感,好像她突然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了。
“我的确做错了。”良久,宁一卿喃喃自语。
“安啦,离都离了,还能复合咋滴,洛悬不也一样有人照顾,你放开她,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你一向豁达,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最好的方式?”宁一卿捻动着佛珠,很想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心口泛起钝痛,并不强烈
,她还能平静地说话,正常地思考。
她告诉洛悬自己要和别人结婚,然后洛悬真的乖乖听话走了,她也……感到一丝丝的后悔。
怎么会如此荒唐荒谬。
自己不该后悔的啊,也不应该为一份可有可无的感情,牵肠挂肚,她从来不做秩序外不该做的事。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后悔的心情,是那一串廉价的星星灯,是洛悬虞鹿似眼睛里的天真希冀,是听见洛悬说我会永永远远忘记你。
很难想明白,这好像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在我看来,一卿,你不爱洛愚,只是你天生就喜欢把责任扛在肩上,”秦拾意感到一种莫名的凝滞感,“为了让宁家更好,荣光加身,对你来说一切都可以牺牲,你爱权势,就爱得彻底些。”
“你是说,我选择牺牲洛愚,”宁一卿皱着眉,发现这无法反驳,她的确是这样执行的,也是……这样想的。
端坐于高处,本来便有许多要放弃要牺牲的,她一向认同且践行,并不觉得有什么对错可言。
可是,这一次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对啊,做出选择就不要后悔咯,勇往直前,”秦拾意熟门熟路地从后座的中控台,拿出高脚杯和香槟,自顾自倒了一杯,“放洛愚和别人幸福呗,我看夏之晚就不错,也是名门闺秀,知情解意的好人,和洛悬挺配的。”
宁一卿抬眸,久久地出怔,“你说,小悬和夏之晚?”
“对啊,都是搞艺术的,有共同语言,而且夏之晚暂时也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怎么看人家都很有优势。艺术家和知音在一起,这一辈子琴瑟和鸣,会很幸福。”
就是洛悬单纯得很,估计根本看不出夏之晚的意思,秦拾意想。
不知道女人想到什么,看不透喜怒的面容,有一瞬的失神。“或许吧,”宁一卿点点头,将琥珀色的酒精一饮而尽。
“对嘛,你想通了就好,你这个天生冷情的资本家,和钱过就好,”秦拾意眼睁睁看见宁一卿又倒了一杯酒,”你……算了,想喝就喝,惆怅过就好了,毕竟自己的东西跑掉了,你不适应也正常。
这是宁一卿最近第二次饮酒。雪青色佛珠撞在酒杯上,发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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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晚餐,宁一卿的母亲苏嘉宜,忽然发来一条视频,那是一片睛朗的夜空,遍布星子,宁静宏大,像是一场无声的宇宙烟火。
【妈妈在极地给你拍的星星。】苏嘉宜发来微信。
宁一卿认真地看完三分钟的视频,指.尖反复摩掌屏幕里的星星。
苏嘉宜继续发来微信:【听说你结婚又离婚了,妈妈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但一心和一隽他们都好,是不是你不太好?】
她和宁一卿的父亲年少相爱,不顾家里的反对结合,在生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