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好像是有一次,他浑身难受,许渺来照顾他。那次昏迷时似乎有人给他灌了很苦的药,险些把他苦醒。 时启:“……” “当时都能喝。”云湛说,“现在倒是娇气起来了。” 时启想说那你把我打晕了给我灌吧,别让我主动承受这份苦,可又怕云湛真这么干,这么一大碗,得把他苦死再苦活了。 只得仰头,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喝了。 喝完,时启整个人都苦傻了,听到旁边有人说“张嘴”,塞了块糖进来。那糖甜甜的,比时启吃过的任何糖都甜,瞬间冲淡了那股苦味。 时启顿时又活起来了。 世界不再电闪雷鸣,化为了春风和煦。 云湛叠起手里的糖纸,丢进了垃圾桶里,顺便收走时启手里的碗。 时启将糖在嘴里顶来顶去,笑道:“学长,你真好。” “一日两次,明天早上也要喝。”云湛回了一句,时启瞬间倒地。 时启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云湛则进了那间时启没进去的房间,房门打开时,时启看到了一柜子的书。原来是书房。 云湛拿了书出来,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修长双腿交叠,坐姿很闲适,却很优雅,无时无刻透露出他极为良好的家教。时启说:“学长,这个声音会不会吵到你?” 云湛看了看时启,说:“不会,不用管我。” 时启本想看看云湛在看什么书,但云湛看书时表情很专注,怕打扰他,便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几格,安安静静地看。 两人谁也不干涉谁,岁月静好。 时启调到电影频道,正演着一个,时启随便看看,却发现这里面好像是双男主,两个人不打不相识,之后成了欢喜冤家,被卷入一起特殊案件,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当中,两个人逐渐互生情愫,最后在一起了。 时启还是头一次看讲同性之爱的电影,毫无排斥,反而觉得他们之间的恋爱很纯粹,也很原始。剧情很惊心动魄,打斗的剧情拍得很刺激,特效也做得很逼真,没有五毛特效。两个演员也很帅气,看上去很搭,他们接吻的画面很美好。然而再到后面就开始发展成不可描述的剧情了。 时启怎么也想不到,随便看个电影也能看到限制级画面。 这声音似乎惊动了云湛,云湛从书里抬起眼,看了眼电视。 时启:“……” 他赶紧播到下个台。 “男人不行怎么办?喝肾宝!一夜七次少不了!”那个人又来了。 时启:“…………” 云湛看了时启一眼,时启立刻向上天发誓:“我真不会买这个!真的!” “嗯。” 云湛点点头,“我知道。” 时启:“……” 他在云湛心里的印象已经无法改变了是吗? 这时,时启看到云湛嘴角小幅度地翘了起来,发现时启在看他,那弧度又消失了。 时启抓狂道:“学长,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我说了,我知道。”云湛又笑了一下,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原来云湛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逗他玩!时启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情,顿时哭笑不得。云湛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居然还这么腹黑! 时启一时松懈,忘记了背上的伤,往沙发上一靠,顿时“诶呦”一声,整个人弹起来了。 “该擦药了。”云湛看了眼钟表时间,对时启说,“药呢?” 时启说:“药在包里……”说着,意识到云湛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给他擦?时启立刻说:“我自己擦吧。” “你够得着?” 时启强词夺理:“我手很长。” 云湛:“那给我演示一下看看。” 时启的手再长,也不可能涂到自己的背部中心处,只得悻悻投降。 云湛合上书,那是一本精装版的厚壳书,书的封皮上写着:百年孤独。 时启只会看点网络小说,从来不看这种听上去就很哲学的书,做睡前读物倒是合适,一秒钟睡死过去。 时启回到主卧,云湛看了看时启身上明显宽松的衬衣裤子,沉吟片刻,说:“我有一套买小的睡衣。” 云湛大概是强势惯了,说话时很少用问句,大多是平淡的陈述句,或者祈使句。时启则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何况云湛的决策基本都是对的。于是只好奇地看云湛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全新的,包装整齐的黄色睡衣。 时启看到睡衣一角是海绵宝宝的鞋子。 时启:“……学长,原来你也有这种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