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繁花面容恐慌地怔了好久,方才说出一句话来:
“小妹,那,那咱父亲呢?”
“那咱们总家呢,现在又怎么样了?”
种似锦只感觉嗓子眼里略显干涩,虽然她并不想这般去说,但在这时,却也不希望再隐瞒自己的姐姐了:
“咱家那处,现在已然被叛军包围的严严实实,怕是在短时间之内,都不太可能有人进得去了。”
“而府内的防御力量,现在也全靠那数十名家丁硬扛着,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真是蔡京那厮蓄意谋乱的话,那么就以他本人对咱父亲的顾忌来说,在这件事上必定会不惜兵马,无论如何都要将咱父亲抓到的。”
“并不是因为我不想管父亲及伯父大人,实则是小锦的能力有限。”
“即便一直在种府当中护着诸位亲眷们,在那贼兵将种府的大门攻破之后,咱们种府的人也必定会无一幸免全部被抓,甚至是被杀。”
“咱父亲正是预料到了如此,方才会让我出来,去城头那处调集兵马。”
“可却没曾想,无论是开封府那里还是城头那处,皆已着起了大火。”
“这会儿,莫说引兵前去平乱了,即便是那些兵丁自己,却也逃脱不得半步了。”
“父亲这次让小锦入得宫来,其一便是想让小锦找姐姐的。”
“若他日事情一旦非常严重,便让小锦带姐姐离开此处。”
“其二便是想让小锦,去找皇后娘娘商议对策的。”
“那皇后娘娘为人聪慧且极为地识大体,没准儿也会在这件事上,给予一定帮助。”
种繁花在听了自家妹妹的这番叙述之后,虽然在心中也挺怨怪种似锦的,但眼下既然事已至此,她却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于是便只能匆匆穿好了衣裙,随着种似锦一起前往坤宁宫而去。
当柳檀馨从种似锦的口中听闻,京城之中所发生的那些大事之后,不禁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在此之前,她便已然预想过蔡京等人,极有可能会趁赵吉不在宫中这段时间,于京城之中掀起许多大的风浪来。
但却也却没曾想到,那蔡京居然会如此的沉不住气。
柳檀馨在自己的内室当中,反复踱了好几圈步子,却也仍没想出一个,可以应对面前这般大事的应对方法来。
可她紧随而后的一番话,却接连打消了种似锦、种繁花姐妹二人心中的一大顾虑:
“二位妹妹,其实你们倒也不用先去担心种老将军的安全。”
“要我看来,你们种家世代忠良,且深耕军中已久。”
“在那军中的威望,当真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即便在最近的十余年中,你父二人都没在军中任过什么统兵实职,但是那般威望,却也仍旧没消减多少。”
“所以在我看来,但凡那蔡京头脑够用的话,那么在将你父二人捉到手中之后,却也不会立即加害,而是会将那二人当做筹码,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
“既是如此,要我想来,你们姐妹二人的父亲于当下而言,应该是性命无忧的。”
“至于要怎样才能平息城内的祸乱吗,当下我这里,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
“为今之计,便只能迅速调集皇宫之中尚算忠心的一众人等,加强宫中防御,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柳檀馨说完这些之后,便立马唤过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随即便吩咐其去金枪班那里,把徐宁请过来。
待那名侍女匆匆而去之后,柳檀馨便坐在一张椅子上,沉思起来。
种繁花看着静坐在那处的柳檀馨,几次张口却又忽地闭上。
就好似,有一番话不知当不当说一样。
当柳檀心见闻此情景之后,不由得也在心中好奇,于是便张口问了句:
“繁花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姐姐?”
种繁花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却不知姐姐这处,可有官家的消息?”
柳檀馨双眼微闭,随即便重重叹息了一声:
“还是没有呢。”
“却也不知那贼人,将官家掳去又是为了哪般?”
种繁花听完此话之后,不禁心中的忧虑,便更多了一层。
在望向窗外的无边夜色之时,双眸当中,也更多了一丝迷茫之色。
半刻钟之后,一脸慌忙之色的徐宁,便气喘吁吁的跪倒在了坤宁宫外:
“御前金枪班校尉徐宁,奉皇后懿旨前来此处。”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
柳檀馨面色一喜,随后便指使立在远处的侍女,将徐宁请到议事厅来。
当柳檀馨见到徐宁之后,却并没有与之多说什么客套话,直言便将眼下的局势对其说了出来:
“徐校尉呀,眼下京城当中已然发生了大规模混乱,我若所猜不错的话,不需多久,那般混乱便会蔓延至皇宫里。”
“所以我现在要求徐校尉你,带上麾下所有的金枪班兵士们,牢牢守住皇宫之中的各处宫门,务必不能放入一个闲杂人等。”
“若皇宫当中的其他势力,威胁徐校尉开门的话,那也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