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无论是开封府那处还是城防屯兵点儿那里,此时此刻,早就被数道滔天大火拦截了去路。
这时候,那两地虽屯兵颇多,但现在却一人都行不出来。
虽然那些兵士们,也在频频利用手中的器具,不停的舀水灭火。
可那般效率,终究还是慢了许多。
而且在那处,还有一个让众人颇为绝望的一点就是。
在那火海当中,不仅有高达十数米的火舌,更一早便被那暗中使坏之人,投掷了数之不尽的诸如三角地丁、竹刺陷阱、烈性腐蚀药水等物。
到时候,即便这两处的兵士们,能将这滔天火海灭掉,却也仍要将那些阻隔之物尽数清理之后,方才能行出拿处。
种似锦呆呆地望着面前这般情景,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城内之兵不是没有,而是一早就被那有心之人,刻意封死在了此处。
让那些手持利刃之禁军,根本就出不来一个。
也正是如此,那些在京城当中肆意捣乱之辈,方才能如此猖狂横行无忌。
这种似锦也不是没有想过,帮助开封府及城防屯兵点儿两处,将阻隔他们去路的火海灭掉。
可那火焰气势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今夜夜风也极其之大。
火借风势,那火苗儿当真是窜的又急又高。
所以,若种似锦这里没有灭火利器的话,那么在数个时辰之内,都不可能将面前的这般大火彻底灭掉。
念及于此,种似锦顿时便放弃了这般念头,转而沿着来时的路,奔跑而去。
当返回种府附近的时候,见种府的大门仍然没被破掉,她的心中方才安心了些。
而等种似锦奔着皇宫所在,快步而去之时,却也让她路过了孔有道的宅院。
虽然孔有道那厮,平时也是一个极其倔强的老头儿。
不仅与蔡京等辈不对付,也曾几次三番顶撞过种师道。
但种似锦却对此人,挺有好感的。
毕竟在这么一个,人人都喜欢阿谀奉承的东京城内,能有如此刚正不阿的老头儿存在,却也当真算是一股清流了。
可这时候的孔府,却早被那些歹人们破门而入了。
至于府内的各式生活用品,也被那些歹人扔的到处都是。
此时,那些孔府的下人们,也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面上。
有的在呻吟吐血,而有的,却早已没了任何气息。
至于府内深处,种似锦却没有过多去看。
因为她也知道,如果面前的一切,当真就是那蔡京指使所为的话。
那么他在隐忍了这么多年之后,一旦出手,必定就是极不留情的。
凡是平日里,与他在朝堂之上唱反调儿的忠贞之臣们,在这会儿必然会死的很惨。
虽然种似锦,也极其同情那个姓孔的老头儿,但这会儿,她却也早已自身难保了。
匆匆扭过头,便向着皇宫的方向快步而去。
当种似锦来到那处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还没见到一个不轨之人呢。
不禁心中,也庆幸了些。
当种似锦沿着小路,悄悄潜入皇宫之中的时候。
这处,也仍旧与种似锦心中所想一般,那些叛乱之人并未攻到这里呢。
种似锦快步来到姐姐的住处后却发现,那种繁花这时候正睡得香呢。
只是眉头中间,总在隐约地皱着。
好似在睡之前,心中仍旧有着许多心事一般。
只把身为妹妹的种似锦看的,阵阵心疼。
种似锦情不自禁地伸出小手来,轻轻在自家姐姐的脸蛋上温柔一触。
也不知道是种繁花睡的太浅了,还是心中有事没事踏实的缘故。
经种似锦的这番举动之后,竟然一下子就把刚刚还卧在床上的种繁花给弄醒了。
种繁花芳心一紧,随即一个激灵便从绣床之上蜷起了身子。
而当她看清,立在自己床边满身皆是血迹的种似锦之后。
心中一怕,险些当即喊出声来。
也好在种似锦反应极快,见姐姐这般惧怕之后,便赶忙向后退了几个身位。
随后便对其频频摆手,解释起来:
“姐姐姐姐,莫要害怕,我是小锦呐!”
“这次过来,是有要事找你的。”
“若是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般急切了。”
种繁花的两只小手,轻轻叠在一起,放在胸前。
兀自在那处缓了好久之后,方才敢将身子,一点点从床里移到床外。
见远处立着的那个女子,当真就是自己亲妹之后。
芳心之中的惊惧、害怕之意,方才稍减了一些。
可身上的那般血迹,却仍然让她感觉揪心不已:
“小锦,你,你这身上,都是怎么搞的?”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迹呢?”
“快来让姐姐看看,你伤没伤着?”
“你这是去了哪里,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你怎么就不能像个淑女一般,静待闺中呢?”
“怎么每日里,都喜欢做这般要命的事?”
当种繁花提起了颤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