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见蔡京此刻笑得如此惬意,于是便将心中,纠结了好久的事儿道了出来:
“既然官家那里,近日所做之事都平常之极,那下官以后,便不用时刻派人盯着了吧?”
蔡京双眼微闭,缓缓摇头:
“不可!”
“咱们今后所做之事极为敏感,若不能保证所有一切皆在咱们的掌控之中,那便无法控制风险。”
“我叫你去做,那便已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所以以后,有关于此事,你便不必来问我了。”
高俅的心中虽十分无奈,但此刻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那就不便再说其他了。
蔡京望着高俅那颇为失落的表情,心中也倍感无奈。
眼前这高俅到底是什么货色的人,他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可眼前,他身边能值得信任的人也十分有限,且那些人也都各司其职,根本分不出时间去派人监视赵吉的所作所为。
唯有眼前这个高俅,平日里颇为清闲。
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把这任务交给高俅。
……
次日一早。
东京城城门一开,你武松便飞速出城。
随后便纵马一路狂奔。
路上但凡饿了,就吃那一箩筐的炊饼。
渴了,便随便找处河流,饮些凉水。
如此一来,行走得倒还算顺利。
当行到一处山头的时候,夕阳便已经没过了地平线大半。
望着远处的数百里崎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便涌上了武松心头。
好在他背包里的炊饼甚多,即便这一路上不怎么停歇采买饭食,也能支撑着武松行完全程。
看到了那些炊饼,武松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点拨他的公子。
其人不仅满身贵气,更难得的还礼贤下士,更兼卜算天机之能。
如若此次,那公子所算一点儿不差的话,那待我解决完了家乡事之后,带家人一起去投奔那公子,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在那东京城内,也总好过阳谷县那种小地方。
当武松想到这里之后,不由得也觉心中敞亮了不少。
简单修整完了之后,便再次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
自打林冲被鲁智深救了之后,那一路上走得倒还十分顺利。
毕竟有了鲁智深的悍勇震慑,那俩公差便再也不敢害林冲性命了。
而到了河北沧州的地界之后,在一次停歇入店之时,竟偶然从店家的口中得知,那有着小旋风之称的柴进柴大官人,就住在那牢城营附近。
且其人十分敬重好汉,南来北往的英雄人物凡是与其相遇的,便没有不说其好的。
一闻这些,林冲的心中便存了想要与之结交一番的念头。
可当他与那两名公差,前去柴进府邸相寻之时却发现,柴进竟早早与人出去打猎了。
至于归期,则更没时候。
心中无奈之下,林冲便只能暂且舍了这个念头,与二位公差直奔沧州牢城营。
可离开柴进府邸,还没等走出数里路,便迎面与柴进等人相遇了。
那柴进一见林冲身披枷锁,神采英武,气质硬朗便知道,这又是一英雄人物。
于是便赶忙将其迎入了府邸之中。
柴进的折已相交,不禁便让林冲的心中,又记起了当初,赵吉所送给他的那三十二个字。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逢柴而美,逢陆心灰?
这所谓的逢柴而美,想必就是我遇到柴大官人之后的事儿了。
如此贵人又肯与我折已相交,的确是一件大美事。
可后边那半句,逢陆心灰,却又是何意?
那不成,是那陆谦又要来算计我?
上次,只因那陆谦的算计,便险些让我家娘子失了清白。
为此,我一直愤恨此贼不死。
难不成近日,我被陷害得如此凄惨之时,那贼还不肯放过我?
即便我现在已经离京数百里了,却仍旧要致我于死地不成?
林冲越想,心里越恨!
只恨当初为何那般心软,留了祸根。
事到如今,林冲已经越来越相信赵吉了。
毕竟当日所留之前两句,那可真是准确无比。
……
赵吉所在的这个尚书房,因为他总来这儿的缘故,所以早就被那些太监宫女们,在不碍事处,放置了好几个大火盆。
这会儿的赵吉,坐在书案前,感受着从四周传来的热量。
虽身前感觉暖和了许多,但身后以及脚下,却仍旧感觉凉意不止。
今天的第一次上朝,对于赵吉来说也挺新奇的。
往龙椅上一坐,看着金銮殿内的文武大臣们站做两排,齐齐向自己叩首行礼。
顿时一股天下主宰般的畅快,便油然而生。
若不是在散朝之前,以高俅、杨戬、童贯为首的蔡京党羽,一致要求处死种师道的话。
对于赵吉而言,今天定然是他这辈子过得,最为神气的一天。
赵吉自然不可能同意高俅等人的联名建议,但在明面上,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