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的话音刚落,那种似锦便忽地停下了步子,不往前走了。
一对俏丽的双眸,就死死的盯在赵吉的身上。
只把赵吉瞅的,心中发毛:
“哎呀,就只是一两句玩笑话而已,至于这样吗?”
“哦对了,咱们俩打赌马上便要结束了。”
“等到林教头归来之时,你可莫要忘记了在此之前,咱们所约定的事儿哦。”
这会儿的种似锦,当真就是又急、又气、又羞、又恼。
银牙紧咬之际,只恨不得上前去用力咬眼前这个坏笑不止的赵吉几口,方才解气。
到了最后,竟莲足轻跺,转身便向着种府的方向而去,竟不打算与他一起回宫了。
赵吉望着小姨妹那愤愤离去的身影,心中既无奈又期待。
……
太尉府中。
书房之内。
此时的高俅正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水。
麾下,负责捉那鲁智深的兵马将领,已经派出去了近小半个时辰了,可直至现在却终究没有半点消息返回呢。
渐渐的,心中就有些焦急起来。
可没过一会儿工夫,一名传令兵的到来,不禁就让他心中的焦急与无奈,瞬间就化作了冲天的怒气:
“你们这群饭桶,废物!”
“数百兵将去围那和尚一人,竟还让他走脱了?”
“朝廷每月都花那么多银两,来养你们这些废物,却有何用?”
“搜!”
“多多派人去搜!”
“城里找不到就去城外找,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搭救林冲的胖大和尚给我抓来!”
高俅对那名传令兵发泄完了心中的怒气之后,便对其满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快滚蛋吧!”
“若再寻不到那胖大和尚的下落,你就给我提头来见!”
那名传令兵走后,高俅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当中。
心中所思所想,也更如现在的窗外雪花一般,纷扰复杂。
那个胖大和尚,既然能不顾风险将那林冲放走,想来这二人的关系必然不浅。
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把那个胖大和尚捉到手的话,那么还怕抓不到那个林冲吗?
眼下,我已然与那林冲扯破了脸皮,如若不能将其尽快抓住亦或者彻底弄死的话……
倘若有朝一日,让那林冲见了我,又怎能与我善罢甘休?
高俅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正当他想将府内虞侯唤来,制定下一条害死林冲的毒计之时。
便又有人从门外敲了敲。
高俅脸上的神情一怔,随后心中便是一喜。
可当他快步走到门口,将那门打开之后。
门外之人所给他带来的消息,却令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因为那门外之人,并没有给他带来那胖大和尚亦或者是林冲的消息,只是对他说了一些,有关于赵吉近日以来的一些动向而已。
对于这些,其实高俅并不怎么关心。
可没奈何,那蔡京却一直要求他做这些。
随意挥退了那名探子之后,高俅便穿上了出行的衣服。
匆匆离开了太尉府,直奔蔡京的住处而去。
……
依旧是那间,满是檀香的宽敞屋舍。
也依旧是那两个,坐在棋盘两侧悠闲对弈的人。
只是今天那话题,却稍微变了几分。
蔡京的食指与中指间夹了颗黑棋,掷于棋盘之上,久久不曾落下:
“你说官家近日以来,已然去种婉容那处好几次了是吗?”
坐于对面的高俅频频点头,回复道:
“确实如此。”
“难道这官家,还真有意想将那种师道,从大理寺中放出来不成?”
蔡京的双眼一眯,嘴角处一缕阴冷而又深沉的笑容,便渐渐荡漾开来:
“无所谓想还是不想。”
“只要咱们这一派系的老官员们团结一致,就咬死了那种师道有不臣之心。”
“那官家若想将之放出来,却也千难万难。”
“而且咱们大宋王朝在先祖那辈儿,便已然有了陈桥兵变皇袍加身这一典故。”
“我就不信,在咱们这一派系老官员们的添油加醋之下,官家心中会不怕?”
“倘若他怕了,那这事儿几乎也就改不了了。”
“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加力,大说特说武将权重兵广之危害。”
“到时候,就不怕官家不下令将种师道从大理寺中提出来,斩首示众。”
“那种婉容即便再怎么漂亮、温柔、贤淑,说到底,终将是一女人罢了。”
“又怎能会有咱们的这般谋略?”
“所以啊,不足为惧,不足为虑。”
“除此之外,还有旁事吗?”
高俅从棋盒当中随意拿过了一只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除此之外,便是官家似乎有意想赈济东北部,因雪灾而被冻死、饿死的灾民们。”
“前几天,才刚刚将宿元景招进了宫内。”
“也不知官家对那宿元景,下了什么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