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林冲在赶路之时,便从侧面问了一下那二位公差的名字。
而那二位公差也没多做掩饰,因为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此时此刻的林教头已然跟那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再去掩饰什么,也是多余。
当那二位公差,纷纷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之后。
林冲在满脸愕然之时,心中更是苦叹不已。
好一个董超,好一个薛霸呀!
我林冲今日栽在你们二人的手里,确实不冤。
实则是老天爷已然将我的命数,定在了这里。
且看我接下来,如何相抗。
只是悔呀,只是恨呐!
悔恨当初,没有听那公子之言。
以至于现在,才会受这二人的轮番折腾。
只是接下来那两句,逢庙必入,倒屋没住。
却又作何解释?
难道这二人接下来,会在倒屋之内害我不成?
可是那倒屋之内空间狭小,却又如何害我?
想不通,想不通,当真想不通。
可我现在,若找个空档将那两人放翻在地,随后逃之夭夭呢?
如此这般,是不是也就不用受接下来的那般苦楚了?
此番做法,虽然能让我免受眼前之苦,可如若那高俅等人,见我逃走之后便捉了我的家小,让他们替我抵罪呢?
这又如何是好?
林冲念及于此,便只能在心中暗自叹了句:
罢了,罢了。
且跟这二位公人继续走下去吧。
我倒想看看,这两人在接下来还能如何害我。
……
种似锦在离开皇宫之后,便返回了种府之中。
这一路上,她的心中想了很多很多。
既有关于姐姐的,又有关于赵吉的。
她既在心中为自家姐姐暗自叫苦,明明生的样貌甚美且性格温柔无比,但却偏偏嫁给了那么一个生性好色又无耻的下流胚子。
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惊讶着,赵吉那个酒色之徒,为何仅凭两根手指便挡住了自己的愤怒一剑呢?
明明自己的那一剑快如闪电,可为何那酒色之徒如此轻易便能格挡下来呢?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手中的那柄宝剑给震碎了。
当真怪也,奇也!
种似锦提起了手中的剑鞘,复又轻轻晃了晃仍留在剑鞘当中的断剑。
清脆撞击之声阵阵而来,不禁也让她的心中心疼无比。
因为这柄宝剑,自从她艺成以来便一直带在身上了。
却没曾想,今日竟折在了那里。
一想起接下来,还要为那个下流无耻的坏胚子左奔右跑,心中便着恼得要命。
只希望他们二人的赌局尽快结束,到了那时,才好光明正大地从那恶徒的身上,将自己的心中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种似锦回家,匆匆填饱肚子之后,便在沈括经常出没的地方、鲁智深的菜园子,以及林冲府邸附近巡视开来。
而当她若有所思地来到鲁智深的菜园子外时,却忽地发现,今日的这里竟然静得出奇。
不仅往日里常来此地闲逛的泼皮无赖们,一人都没见到,甚至就连那院子当中,也不见了鲁达的身影。
种似锦心中好奇,于是便利用自己的轻身功夫翻过了院墙。
而待她往那茅草屋里探头一望时却发现,这时候的鲁大师,居然根本没在这里!
渐渐的,种似锦脸上的神色就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了。
因为她那混账姐夫当初与她打赌之时,所说下的那些,居然每件事都应验了。
此时那鲁大师既然不在此地,想必必是知晓了林冲的境遇,进而一路相陪去了。
如此一来,她与赵吉的打赌便已然输了一半。
一想到待自己完全输了赌局之后,竟要被那个淫邪之徒那般的时候……
种似锦的心中,便又羞、又气、又恨、又恼。
可在此时,却又无可奈何。
满心郁闷之际,便心不在焉地赶到了沈括经常出没的地方。
而那沈括呢?
近日以来的活动路线也极其规律。
不是在官署之内,与诸位下属们研究那个黑乎乎的成圆柱状的东西。
便是赶回家中吃饭、睡觉。
如此一来,也让种似锦的心中安心了不少。
随后的几天内,种似锦便很少去鲁大师与沈括那里了。
就安心地潜伏在林冲府邸附近,时刻保护着林娘子的安全。
这一日,傍晚十分。
天色逐渐转暗。
着一身纯黑色紧身短打的种似锦,正伏在房檐背风处,悠哉悠哉地吃着白天刚刚买来的零食呢。
便听得房下,忽地传来了一阵异响。
咚……
吱嘎嘎……
种似锦的秀眉微皱,心中一凛之际,便赶忙扶着房檐快步朝前行了两步。
而当她低头向下去瞅的时候,却已然见到了一胖两瘦三个汉子,此刻正用特殊手法弄开了林冲府宅的院门,从外满脸兴奋地闯了进来。
中间那人身躯肥硕,脸盘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