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微微点头,随后便将双手搭在了案桌之上。
并将那缸体转过来倒过去的,细细打量了许久。
在将缸体竖起来的时候,打开位于上方的塞子,趁着此时的阳光左右瞧了瞧。
一看之下,却真如沈括所说的那样,虽然那里面一眼望去较为光滑,但若仔细去瞅的话,仍能瞧到许多坑包不平处。
且位于底部那细密的十多个气泡,也让赵吉对这东西的质量甚感忧心。
要知道蒸汽机那东西,其中颇为重要的一个部件便是这气缸了。
如果在蒸汽机做功的时候,气缸的密闭性不好亦或者耐不住高压的话。
轻则,制造出来的蒸汽机动力甚小,无法作为坦克的主要推动力。
重则,没准就会当即爆炸,报废一整台蒸汽机。
正因如此,赵吉在吩咐沈括做这东西的时候,对其技术要求与细节才会吩咐得那般仔细,严苛。
盯着那个缸体瞧了许久之后,赵吉方才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爱卿呀,此物你能帮我做出来便已然了不起了。”
“毕竟在之前,你也没有做过类似的物件。”
“可关于那气泡以及腔体光滑度的问题,却仍旧不可忽视。”
“这次,我便多给你一些时间,一个月甚至两个月都行。”
“以便你联合麾下的工匠们,将那两个技术难题彻底攻克。”
“如果在这期间,你处有任何困难,都可直接来找我。”
“我会帮你在各个部门之间,权衡调度。”
也不知怎么的,今日的沈括就觉得面前的赵吉有些奇怪。
因为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此物不就是一玩物而已嘛,用得着在细节之处那么较真吗?
又或者说赵吉此番让做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玩物?
当沈括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也被心中的那般大胆想法,吓了一跳。
……
在今后的几天内,无论是赵吉的小姨妹还是那个责任心极强的沈括,都没来主动找赵吉。
这不由得也让赵吉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每日里,不是找柳香凝谈情说爱,说那闺中秘事,便是窝在尚书房里,琢磨那三本秘籍。
虽然那六脉神剑的威力最强,而且还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但赵吉总觉得,这套剑法时灵时不灵的。
就好比那天似的。
他虽然能在转瞬之间,利用两指便震断小姨妹手中的长剑。
可那件事过后他却发现,这招好似失效了一般。
无论怎么用都用不出来了。
本以为他这一指标出,最起码也能将假山之上的一块儿比拳头还大的石头,当即戳碎的。
可现实情况却是……
赵吉每每溜达到假山附近的时候,总想戳两指。
可是每次戳将下去,那假山上的石头非但没有一丝破碎之痕迹,反倒把他的手指戳得又红又肿。
险些当场戳断。
这不禁就让赵吉,对那本儿当世绝技六脉神剑又爱又恨。
于心中,更是纠结得不得了。
反倒是赵吉翻阅那本《扶桑闺中秘技》的时候,心情格外愉悦。
因为这本秘籍上,不仅有文字介绍,更有插图描述。
这就使得赵吉在修炼此法的时候,进展极其迅速。
这才仅仅只过去了数天而已,便已然让他将上面的招式技法,学去了七七八八。
……
如果说,在高衙内没看上林冲娘子之前,那林冲的生活皆是一路向春的话。
那么,在高衙内看上林娘子之后,林冲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水深火热的。
就在林冲‘误闯’白虎节堂不久,他就被高衙内的老干爹高俅,华丽丽的扔到了大理寺当中,与那种师道作伴去了。
林冲的心中虽然倍感无奈,但能与他所敬重的老将军关在一处,每日里说说闲话感叹一下人生。
那生活,似乎也没糟到了那种过不下去的程度。
可是没过多久,林冲就被发配了距离此处数百里外的沧州。
林冲看着前方一眼都望不到边的路途,复又瞅了瞅押解着他的那两位官差。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倘若我当初,没有让自家娘子去大相国寺上什么香,敬什么佛。
倘若当初,我能听那位公子一劝,自此辞了官职,带领家小离开京城去住。
倘若当初,我没有那么天真地抱着宝刀,进入那白虎节堂内。
倘若当初……
唉……
脚下的血泡,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
却又能怨得谁来?
就是不知我这一走,我家娘子却又如何是好?
当真令我挂念之极。
如此一来,便只能指望着我那鲁达兄弟,多多照看了。
这一路上,林冲对那两位官差也是客气之极。
可那两位官差,却不管那个,既然收了钱财,那便一定要为那位老爷办事的。
如若不然的话,他们俩回去之时,估计项上人头都得搬家。
在路过一处山边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