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烤熟吃了。”蔡绩冷冷地说。
罗彬瀚满不在乎地说:“那给我的单子打个折扣?”
“你立刻滚出去我就给。”
“我要是问了会让你们不高兴吗?”安东尼插嘴说,“你俩到底有什么过节?”
“一点小过节。我弟弟和他上一份工作的老板打过架,害他把饭碗丢了。”
“你管这叫小过节!”蔡绩暴怒道。
“然后他开了这家店。”罗彬瀚继续说,“我不久前刚晓得这件事。不知怎么他打听到我和我弟弟的关系,而且还认识了我。”
安东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说,“嗯……我不是想多管闲事,但你最好留神点你那个弟弟。要是没人看着,他可能会干出更严重的事。我中学就有一个家伙,起初爱欺负人,后来抢劫被抓进去了。”
“这里每个人都有兄弟姐妹的烦恼。”罗彬瀚说,“只有一个人除外,是谁我不说。”
蔡绩低着头慢慢擦拭一只干净的杯子。店里的灯光似乎越来越不足,湿寒的细风从阴影中渗透出来。安东尼打了个喷嚏,把剩下的可乐全灌进嘴里。
“我该走了。”他揉揉鼻子,“我确实得休息休息,否则就得感冒了。下次见。”
他结了可乐的钱,然后跳下椅子,夹着自己的电脑走出了店门。罗彬瀚转过身目送他离开,然后说:“我感觉他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希望他早点回自己的老家去。”
“你也好滚回老家去了。”蔡绩说。
“为什么?你昨天还希望我留下来躲着呢。”罗彬瀚转回身来说,“我就特别想知道,如果那个东西是冲我来的,我躲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你不会直接告诉他地址了吧?”
“那倒没有。可要是他自己找过来了呢?如果你叫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地址,我随便找个宾馆住着也可以嘛,还可以去外地旅旅游呢。”罗彬瀚仰着脑袋说,“把王八脖子那么一缩呀——”
“你知道他有多危险吗!”蔡绩吼道,“少他妈跟我嬉皮笑脸的!”
罗彬瀚坐得端正了一些。“行啊,”他说,“那,一言以蔽之,我要杀了他。就这么敲定了。”
蔡绩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就凭你?”
“还有我的全球一网通智能小手机。”罗彬瀚说,“但,确实,今天傍晚我试了试,这似乎不太够。所以我寻思着能不能找你老板谈一谈。我知道我们没法见面,可你至少能给我捎几句话嘛。”
蔡绩明显在犹豫。“现在不行,”最后他说,“得过一阵子……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她干嘛呢?不就是忙着在阴间开监狱吗?”
“我不能随时过去。”蔡绩说,“我……不是死魂。”
他肯定还有话没吐出来,但罗彬瀚并不想追究到底,他的目的本来就在别处。“你到底要多久才能联系上她?然后再回复给我?”
“至少几个星期吧。”
“太久了。”罗彬瀚立刻说,“没那么多时间。”
蔡绩嘲笑道:“你急着赶日子出殡吗?”
“我急着去月亮上摘花。”
“啊?”
“今天傍晚我找他聊了聊。”罗彬瀚说,“谈了好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但,我有个朋友最近一直没消息,他好心地告诉我说,我亲爱的朋友可能背着我跑到了月亮上,去摘一朵他种上去的花。要是我没想错,等那花儿开起来的时候,我们这里会变得非常,非常,非常热闹。”
“……什么意思?”
罗彬瀚使劲回忆着宇普西隆的话。“这是一类植物的统称。”他尽量准确地复述自己听过的说法,“它们的孢子能在宇宙中游动,只要不是完全黑暗,有一点光就能游得非常快。而当它们找到有生命迹象的星球时,马上就落地生长,释放出对当地物种具有迷幻效果的气体,让所有生命都快乐得忘乎所以。同时它们还释放一种信号。不是电磁波,而是……而是一种具有超空间性质的信号,那会吸引对浪潮敏感的生物来到这里捕食。”
蔡绩盯着他足有一分钟,然后说:“你什么意思?”
“呃,让我再重新组织下语言。”罗彬瀚说,“月亮开花花,咱们死翘翘。”
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有点好奇地问:“你老板那地方住得下几十亿死鬼吗?还是他会把没户口的都赶出去?”
蔡绩已经松开了手上擦着的杯子。过了好一会儿后他问:“你那个朋友呢?他也不是普通人吧?”
“他在月亮上呢。”罗彬瀚说,“可问题就在这里:第一,他其实是个主要搞治疗的;第二,咱们的吉他手也知道他在那里;第三,如果他搞得定,那早就应该回来跟我邀功了。他最终能搞得定吗?我不好说,但我决定在下头帮他一把。”
蔡绩沉默无言地坐下了。有一阵子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又咽回肚子里。“真的时间那么紧吗?”他问道,“如果再等一两个月的话……”
“也许麻烦就自己消除了。”罗彬瀚接着他的话说,“我哪能说得准呢?也许他根本没在月亮上种东西?也许那花长不起来?也许你老板还能在阴间把它掐死?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