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酒一直吃到了日上三竿,李阳才带着文武群臣打道回府,而王商故意落在了后面。
果不其然,只沿着道路走了不到几里地,便从斜刺里冲出几匹战马,回首的正是桑杰。
“将军救命,若是国君知道我赌输了三座城池,全家满门都会被处以象足踏颅之刑,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呀!”
桑杰现在是真急了,这种所谓的象足踏颅之刑极为残忍,是让犯人把头放在木桩上,然后大象用脚活生生地踩爆!
而且在踩踏之时,大象会听从驱象人的命令,以及缓慢的速度缓缓落足。
这么一来,受刑人脑袋被踩得扭曲变形,甚至眼珠掉出眼眶外尚有知觉,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
看到这家伙满脸哀求的样子,王商没好气地说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真以为中原没有能人异士吗?”
“要是认真起来两军对战,我早就在陇西将你们打得屁滚尿流!没想到你居然还狂妄起来,简直不知所谓!”
“老夫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造成西部大军压境的局势,你这么一露底,那个小皇帝立刻就明白大食国是外强中干!”
“废物,赶紧给老夫滚,你全家被象足踩爆了脑袋关我屁事!”
王商本来脾气就不好,今天被薛中宝偷袭一箭,险些丢了性命,又跪在这员小将眼前受辱,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桑杰看到对方不肯帮忙,不由得也是恼羞成怒!
“王商,别给脸不要脸,每年你收了大食国多少黄金粮草,陇西丢的地方都是你卖给我们的!”
“若是你今天不加以施救,反正回去也是个死,我桑杰就破罐子破摔,把这些事情告知天下!”
“到那时候,倒要看看大夏皇帝如何对你!”
正所谓狗急了都要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人乎!
桑杰红了眼,拉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还真把王商给镇住了。
幸亏李阳带着文武大臣早就走远了,不然若是听在耳朵里,只怕立刻就是一场滔天的风波!
“莫要高声,有事好商量啊。”王商满脸堆笑的说道,“你让我帮忙,也要把话讲明,到底如何帮法?”
桑杰看到事情有转机,赶忙说道:“这个容易,大食国的国君现在还不知情,必须在消息传回之前扭转颓势。”
“那皇帝必定将我扣在此处,然后派使臣将消息传回大食国,你要助我逃回国内,并且截杀大夏使臣!”
“只要我先行回国,便可以对国君说大夏出尔反尔,编造谎言欲强夺我三城,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王商不由得暗暗点头,看起来这个桑杰也不是全然废物,为了保一条活命,脑子转得还真叫一个快。
仔细想来,真要是西部边陲局势扭转,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倒是大食国兴兵来犯,反而可以和匈奴遥相呼应,让李阳分兵乏术,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想到这里,王商点头说道:“此事好办,陇西都是我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有办法。”
“只是…你长得黑不溜秋,一看就非我族类,还想混出城远逃数千里,实在是难啊。”
这老家伙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说道:“若是想脱身,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装扮成八百里加急快马驿卒。”
“这些驿卒在送信的时候以黑巾蒙面,避免风沙烟尘侵袭,旁人看不到相貌。再加上骑了快马,几天便能赶到大食国!”
桑杰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渴望,颤声说道:“好,这个主意好!只是…我这些属下该怎么办?”
此时还有十几个侥幸逃生的大食国骑兵,都围拢在周围,脸上心存侥幸还有一线生机。
哪知道王商缓缓从腰间抽出了佩刀,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桑杰,你还真是念旧,像是这种废物给你丢了脸面,办砸了差事,居然还替他们考虑,真是妇人之仁!”
“老夫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办砸了差事的奴才应该怎么处理!”
话音未落,王商手中佩刀随手一挥,看似轻描淡写,根本就没用几分力,可是力量却大到恐怖!
“咔嚓!噗!”
两名重甲骑兵应声离鞍飞出,身上重甲像纸片一样被砍得四分五裂。
这一刀蕴含的力量无从宣泄,两名骑兵在空中身躯爆炸,掀起了一阵的腥风血雨!
“杀!一个不留!”
随着王商一声令下,身边的护卫随从一起动手,将这十几个猝不及防的骑兵全都杀死在当场。
桑杰身体瑟瑟发抖,心里明白,之所以自己没有被杀,那是因为还有着被利用的价值。
今日才知道中原这些人有多可怕,心中暗暗发誓,若真能逃了性命,以后打死也不敢再上战场了。
“你不要回城,我立刻安排人将你送到官家驿站,至于加急密信也会有人帮你伪造好。”
“这一路上不许下马,哪怕死也要死在马背上,不然让小皇帝追上,必会将你万剐凌迟!”
桑杰吓得一哆嗦,赶忙连连答应。
王商派手下人将其半路带走,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装模作样地回到京城。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