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结果折损了四万兵迫不得已退守到东州,现在不敢贸然再去。
听到这里,武安心里头有了底,敛容道:“那俞州牧是何许人?”
玄灵道长回答道:“听说是一群土匪。”
当即把赵雉等人的发家史细说一番,听得武安直皱眉头。
见她久久不语,玄灵道长试探问:“大长公主何故问起这茬儿来?”
武安回过神儿,淡淡道:“没什么。”
说罢抬了抬手,玄灵道长默默退下。
武安盯着桌案上的甜瓜陷入了沉思。
十万大军去攻打俞州,结果被三万军击退,想来俞州手里确实握有了不得的武器,也难怪楚王要去围剿。
只是她有些困惑,那女娃怎么跟土匪搅合到了一起。
但仔细一想,一个弱质女流,能在这吃人的世道里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倘若她所言是真,那这些年过的日子想必极其辛苦。
武安的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之后又等了近十日,先前派出去打听宫里头还活着的宫女有了音信。
有一位叫季英的宫女曾服侍过梁萤,当时她在混乱中存活下来,如今在长归山守皇陵。
若说她是幸运的,当时能死里逃生委实不容易。
可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守皇陵意味着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只能像活死人那样在皇陵里枯萎。
那季英有四十岁了,算不得年老,头发却掺杂了许多银丝,整个人清瘦,身上没有一点活人气儿。
满脸麻木。
她是许多守陵人的写照。
这边差人找到她时,她刚当完差回来。
管事嬷嬷把她领到一妇人跟前,那妇人叫柳元娘。
她上下打量季英,遣退闲杂人等后,说道:“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若如实回答,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机会。”
听到这话,季英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忙伏跪到地上。
柳元娘道:“你可曾伺候过宫里的十五娘?”
季英愣了愣。
柳元娘继续道:“宫里排行十五的梁萤,你可曾在她身边当过差?”
季英陷入了沉默中,过了许久,才道:“宫里的妃嫔和公主们都死光了。”
柳元娘“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只需回答我是否伺候过她?”
季英点头道:“奴婢有在华阳宫当过两年差。”顿了顿,陷入回忆道,“当时有三位公主养在王美人宫里,王美人不大受宠,底下的公主们日子过得也拮据。”
柳元娘问:“梁萤可在其中?”
季英:“有,奴婢过去当差时她莫约有十岁的模样。”
柳元娘:“她的习性你可还记得?”
季英摇头,“时日隔得太远,奴婢也记不住了。”
柳元娘想了想,皱眉问:“她身上可有什么不同之处让你印象深刻的?”
季英努力思索,想了许久,才道:“奴婢记得她的后腰处有一块指甲壳般大的胎记。”顿了顿,“当时宫里有三位公主是一块儿养的,奴婢现在回忆,也不太确定是她身上有,还是其他两位身上有。”
柳元娘追问:“还有其他的吗?”
季英为难道:“时日委实过得太久,奴婢一时也忆不起来了。”
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东西来,柳元娘这才作罢,说道:“以后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今日之事漏了出去,你只怕是活不成的,若是守住了,日后说不定还有出去的机会,明白吗?”
季英连连点头。
柳元娘起身离去。
翌日下午柳元娘回到慈云山下的别院复命,当时武安也在,她把在皇陵问到的情况同武安细说一番,武安当即差人去把梁萤找来验身。
听到别院传来消息,梁萤觉得这事有门儿,忙去了一趟。
厢房里,武安难掩心中复杂。
待到梁萤被仆人领进屋,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到屏风后把衣物脱掉,我要验身。”
梁萤:“???”
柳元娘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萤稀里糊涂去屏风后,有些尴尬。
柳元娘道:“小娘子若是不方便,奴婢可以代劳。”
梁萤连忙摆手,“不劳姑姑。”
柳元娘冷不防问:“小娘子可还记得季英?”
梁萤愣了愣,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原身的记忆她还记得个鬼啊,摇头道:“不记得了。”
柳元娘并未多说什么,只上下打量她,看得梁萤心里头极不舒服。
她忸怩地把上衣脱了,露出轻薄的抱腹,别扭问:“还脱?”
柳元娘并未答话,只走到她身后细瞧,她撩起后坠的发髻,赫然看到后腰处有一块指甲壳般大的浅色胎记。
柳元娘的眼皮子狂跳不已,连忙喊道:“主子……”
外头传来武安的询问声,“有没有?”
柳元娘答道:“有。”
听到这话,武安当即进来查看。
见她面色阴沉,梁萤有些怂。
武安的视线落到她的后腰处,白皙的纤秀腰肢上确实有一小块胎记,她后退两步,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走上前看了两眼,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