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进京时就杀光了,不提也罢。”
她既然说了不提,陈安也不好纠缠。
但看她不愿提及的样子,心中更是生了狐疑,倘若她真是王室里的金枝玉叶,明明有这般高贵的身份,为何却不愿回去?
陈安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梁萤忽然说道:“过阵子就要攻广陵,把三郡夺下来咱们又得忙碌了,你若想回永庆,就赶紧回去。”
众人皆笑,知道他疼老婆,跟甄氏分离了这么久,肯定是想见一见的。
这不,陈安应道:“明日就去永庆。”
梁萤:“她这会儿在推学堂的事,暂时只怕没法跟你来河城。”
陈安:“她高兴就好。”
于是次日一早他就打马去了永庆。
梁萤站在城门上望着马儿跑远的身影,调侃道:“到底是个妻奴,想来跟甄氏也是真心实意的。”
谭三娘应道:“这样的男人可不容易找,成婚十多年还能一如既往,委实难得。”
梁萤抿嘴笑,甄氏值得。
这不,当陈安匆匆回永庆时,甄氏正在乡县的。
目前他们那帮人正在各县推学堂。
忽然见到自家男人风尘仆仆回来了,甄氏颇觉诧异,盯着他看了老半天才道:“云郎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安不满道:“我都去了半年多,还快呐?”
甄氏掩嘴,屋里的妇人们看着二人露出暧昧的表情。
陈安把她拉了出去,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日子可还好?”
甄氏应道:“好得很,成日里都挺忙,跟一帮姐妹们到县里办学堂,已经开办了好几家了。”
陈安“啧啧”两声,酸溜溜道:“合着你这小日子过得比我还快活。”
甄氏打了他一下,欢喜道:“反正比以前关在院里有意思。”
陈安撇嘴,“我过两日又得回河城,你可愿意跟我一块儿过去?”
甄氏:“手里的差事还没办完呢,待我把差事办完再到那边与你团聚。”
陈安有些不痛快,“合着连自家男人都不打算要了。”
甄氏被他逗笑了,又哄了哄他。
把手头的活计交接给其他同事后,甄氏随陈安回了一趟城。
奉三郎得知他回来,请他吃了顿小酒。
谈起俞州的情形,他们的心情不免激扬澎湃,程大彪道:“他们真打算秋收后就攻广陵等地吗?”
陈安点头,“王萤的意思是在春耕前把三郡的土地下放了。”
奉三郎抿了一口酒,“那极好,得趁着朝廷没有找茬之前把俞州稳住。”顿了顿,“这次你去京城,那边可曾问过黑火-药的事?”
陈安摇头,“没有。”停顿片刻,“不过这事多半包不住,毕竟是能横扫千军的火器,朝廷自会讨要的。”
奉三郎忧心忡忡道:“倘若东西落到了朝廷手里,那日子就艰难了。”
陈安摆手,“我们还得靠它抢地盘呢,岂能轻易交出去?”
奉三郎:“说得也是。”
说罢举杯,三人碰了一下。
待到天色不早了,陈安才回家。
他今日心情高兴,喝得微醺,甄氏开门见他脸上露出迷之微笑,没好气道:“云郎今日吃酒可吃痛快了?”
陈安亲昵地搂她的腰,“痛快了。”
甄氏掐了他一把。
甄母差人备了醒酒汤。
甄氏把他扶进屋,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而后又打来热水替他擦脸洗手。
被照顾的感觉挺爽,回家的感觉也挺爽,有老婆抱的感觉更爽。
“惠娘什么时候才能到我身边来?”
甄氏:“我现在哪有空?”又道,“你去了一趟京城,可曾给我带东西回来?”
陈安应道:“有。”
当即从床头取出一只细长的木盒,跟献宝似的讨好道:“京中最时兴的钗。”
甄氏走上前接过木盒,里头是一支玉钗,钗身雪白,头部是一支紫玉兰,秀雅别致,她满意道:“还算你识趣。”
陈安坐在床沿,把她揽进怀里。
甄氏故意问:“京中那些女郎漂亮吗?”
陈安随口应道:“漂亮。”
甄氏掐了他一把,他“哎哟”一声。
也不知是酒吃多了,还是其他原因,陈安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京中当真出人杰,那王萤是从京里来的,京中的女郎个个都像她那般抢眼。”
这话甄氏听着吃味,不痛快地揪他的耳朵道:“就知道你花了眼。”
陈安连连喊她轻点揪,或许是酒劲上头,憋不住跟自家婆娘八卦起他在京中文宣侯府看到的情形来。
听得甄氏半信半疑,“云郎莫不是酒吃多了说起胡话来了?”
陈安摆手,“我没吃醉。”又道,“像,真他娘的像,若说是母女,定也没人会生疑,若说是父子,也说得过去。惠娘你说天底下哪有这般相似的人?”
甄氏:“光凭相似也不能定性她就是王室中人。”
陈安有些着急,“面圣那天我还偷偷窥见过圣颜,当今天子也不过十多岁,我瞧见他时,就只觉得王萤是他亲姐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