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去寻,要醉心于炼丹的方士,别给我整外行,且还得是会火法炼丹术的方士,其他的我不要。”
张议抽了抽嘴角,憋了许久,才试探道:“王小娘子可否交个底儿,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梁萤神秘兮兮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张议盯着她看了许久,硬是憋了下来。
得了差事后,他郁闷地下去办差。
出去碰到李疑,张议忍不住同他说道:“李功曹你说怪不怪,王小娘子竟然让我去寻方士炼丹,求长生不老药。”
李疑愣了愣,不解问:“长生不老药?”
张议点头,“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李疑:“……”
他憋了许久,才忍不住说道:“王萤做的事,有哪一件不疯的?”
张议:“……”
他竟然无法反驳。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隔了许久,李疑才道:“让你去寻,便去寻,指不定又要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了。”
张议:“???”
他委实好奇得紧。
李疑同样也很好奇,因为他知道,那女郎脑袋瓜里装的东西跟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总是会让人出其不意,感到智商被按到地上摩擦。
习惯就好。
张议领了差事又出门了,永庆郡里没有方士,便到隔壁郡去寻。
这期间贾丛修因着太守府开办学堂的事特地来捐了一百贯钱银,朱家也捐了五十贯,由贾丛修一并带来的。
梁萤倒也没有推辞,说道:“二位高义之士,委实难得。”
贾丛修严肃道:“公家开办学堂,这是利国利民之事,我等小小商贾也当该尽一份绵力。”
梁萤:“你们有这份心,我甚感欣慰。”顿了顿,问道,“朱家的黑陶可好行销?”
贾丛修点头,“贾某全郡铺货,就算是破铜烂铁也能扔几个出去。
“那朱家的黑陶确实不错,物美价廉,脱手得极快,现在逐渐把数量做起来了,势头挺好。”
梁萤颇觉欣慰,“能扶持起来就好,也不枉我这般费心思给他们铺路。”
贾丛修夸赞道:“那也是王功曹有眼光,慧眼识珠,把朱家生生给盘活了,以后永庆郡内的黑陶,他家是独一无二的。”
梁萤轻轻摩挲太师椅的扶手,“我倒是愿意去盘活商贾,只是郡里没有适宜的给我操刀,除了黑陶、官盐和蚕桑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贾丛修想了想,说道:“隔壁郡的造纸业倒是挺普遍的。”
梁萤失笑,“我总不能为着那些纸把隔壁郡给盘下来。”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其他,贾丛修才离去了。
梁萤把他们捐上来的一百五十贯钱银下放到典学从事的衙门,用于学堂和选拔人才的开支。
目前在选拔人才上仍旧以男性为主,秀才是最基本的门槛。
有道是步子跨大了会扯到蛋,她并不想忽然掀起风浪,要把女性力量扶植起来,还需一点点浸润,徐徐图之。
毕竟这是封建时代。
就算是现代,女性崛起也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
她得从女学开始,一点点催眠主宰众生的老爷们儿,由弱到强,让整个时代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也要让所有女性有成长的空间。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夏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临。
整个永庆郡内一片勃勃生机,农作物欣欣向荣,老百姓的脸上全然没有去年的麻木不仁,而是充满希望的喜笑颜开。
这几月梁萤马不停蹄地忙碌,干了许多事情,现在总算可以稍微歇口气儿了。
安县和东陵的粮仓已经陆续修建,各县的道路也已按要求陆续扩宽。
奉三郎已经下派官兵到各县进行集训,学堂也有序运转,人才方面也开始招选培养。
所有的一切秩序都在走向平稳,唯独缺的是上交给朝廷的赋税。
若是整个郡正常运转起来,那点赋税咬咬牙是能上交的,但不是现在,受创后的重整,没有任何时间的修复。
毕竟永庆从混乱到现在的太平,只经历了仅仅六七个月而已。
他们这帮土匪,以极快的速度把它正常运转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几日赵雉又外出了一趟,得养家糊口。
秋收要上交八万贯赋税,委实为难他了,梁萤也甚感惭愧,他的小金库应该被她刨了不少。
夏蝉不知何时开始疯吼,梁萤摇着团扇坐在摇椅上晃悠。
之前谭三娘在安县养的狸花猫被赵老太带了过来,它特别亲人,慵懒地在她的身上伸懒腰。
梁萤手贱地掐了一把它的蛋,狸花猫连忙缩回爪子,一溜烟跑了。
这个时候的甜瓜还不是太熟,谭三娘端些过来给她尝鲜。
梁萤去洗手拿了一块来尝,味道虽然寡淡了些,却极其爽口。
不知怎么的,吃着手里的甜瓜,她忽然有些怀念空调西瓜的日子。
人的习惯真真可怕,最初来到这里时她各种不习惯,现在竟也能很好地适应了,唯独不适应这里的制度,那就去改变好了。
用了两块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