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死遁赶紧结束这场骗局,如今知道他两根情丝都因自己而生,她实在做不到一走了之。方才一起用早膳时,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坦白算了,但一想到他会气成什么样,又强行忍住了。 他们若只是他们,那他发多大脾气她都认了,偏偏他们各为一界之主,帝王一怒生灵涂炭,沉星屿的现状就在眼前,她不敢赌。 “这便是我要说的,”老祖眉眼沉静,“阿寂识海中那团浓雾之下,是一根由上古玄铁打造而成的魂针,如今有半根已经嵌入他的识海,与他的神魂融为一体,昨夜我翻遍典籍,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得回蓬莱之后方能确定,在我给你回话之前,你莫要将你骗他的事告诉他。” 流景难得见她如此严肃,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是。” “还有,”老祖将小月亮和风语神魂从袖子里掏出来,“这两个小家伙还给你,下次再给我送人之前,能不能先提前说一声?” “……昨天实在是有些着急。”流景轻咳一声,把风语神魂装进袖子后,又摸摸小月亮的脑袋。 老祖看着在她手中睡得香甜的小月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小丫头时日无多了。” “师父,当真没办法了么。”流景蹙眉。 老祖摇了摇头:“她不过是个魂魄四分五裂的凡人,能支撑几千年,已经是她的造化。” “所以她天赋异禀呢,兴许还能再支撑几千年。”流景说得笃定。 老祖叹息:“该认命的时候,还是得认命。” “我们才不认命,”流景小心将小月亮装回袖中,笑着说一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不会峰回路转。” 老祖定定看了她许久,无奈道:“若非你是个姑娘,我真以为你对她动情了。” 流景想象一下自己跟舟明抢人的画面,忍不住乐了。 “东湖之境有一仙草,名叫长生,你可曾听说过?”老祖蹙眉问。 流景觉得这东西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舟明先前想摘来给我疗愈识海,但那边有大阵护着,没摘到不说,还受了重伤,养了好一段时日。” “那儿的大阵可是上古真神所设,他会失败也正常,”老祖笑笑,“长生的确有疗愈神识的功效,难为他连这个都知道。” “这些年他只要有空,就会上天入地的找治愈小月亮的法子,对这些仙草灵药之类的最是清楚,”流景说完顿了顿,“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莫非是可以帮到小月亮?” “长生受天地灵气万年而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仙药,连你的识海都能医,我便想着,对小月亮多少有些用。”老祖说罢,面露犹豫。 流景笑了,将她的犹豫说出来:“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否则以舟明的性子,早就拉着我去摘了。” “也是,但有总比没 有好, ”老祖失笑, “如你所说,好过什么都不做,可惜我身子欠佳,不能陪你们同去,否则也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我回去之后再问问舟明。”流景说罢,看一眼老祖略显疲惫的眉眼,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她抿了抿唇,默默躲进老祖怀里。 老祖哭笑不得:“撒什么娇?” “您近来总是精力不济,可是出什么事了?”她小声问。 老祖:“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被你气的。” “才不是,”流景抱紧紧,“你若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 “臭丫头咒我呢?”老祖无语。 流景嘿嘿一笑,总算松开她了:“对了,非寂找您帮的忙,您还没说是什么呢。” “让他自己告诉你。”老祖看她一眼。 “舍迦应该还在附近等着,我和非寂一起,不便去寻他,您帮我和他说一声,让他去妖族等着,我会尽快去找他,”流景也不强求,笑着换了话题,“再过些时日,等天界的事料理完了,我便去蓬莱陪您住上一段时间。” “行,我等着你。”老祖答应。 再多不舍也终有一别,看着老祖乘着凤凰离开的身影,流景仿佛心里揣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梗着。 “该走了。”非寂提醒。 流景回神,突然凑近他,非寂眉眼微动,却没有后退。 “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流景问。 非寂神色淡定:“能聊什么。” “……你这语气,好像我们没什么正事一样,”流景啧了一声,突然就笑了,“帝君,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跟老祖说我有些讨喜……” 非寂扭头就走。 流景乐了:“不会是我听错了吧,我讨喜吗?不是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