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骑尉”,正五品。只见他拱手道:“大哥,咱们这一路上可收了不少莫观扶的人马,到时他们要是因为这个发难......”
“哎,你我兄弟乃是在阮王麾下,跟西山那群叛贼可不一样。”
“是。一切听从大哥吩咐。”
那武将摸着胡子,面带得色的道:“他们既然连日攻打顺化城,那肯定就是友军。要是能帮着嘉隆王拿下顺化城,嘿嘿,这功劳可是独一份,封侯不在话下!陈添保那狗东西都能当上个保德侯,你我兄弟扶阮王于危难之际,凭什么不能当侯爷?拿上我的拜帖,切记,对那北海军万万不可有失礼之举。”
说罢,旁边人就递过来一张红色的名帖。黄忠仝连忙接过,只见拜帖正中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何喜文”,在左侧则用小字写着“广南国阮王殿前巡海都营,正三品”。
这武将便是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大大有名的阮朝开国功臣何喜文,也是阮福映手下头号水军大将,死后列祀嘉定显忠祠,赠昭毅将军、水军统制、上护军。
历史上关于何喜文早年的记录十分模糊,安南史料中关于他的身世,都是后世子孙提供的资料,水分颇多。
在阮朝的官方史料里,此人是四川人,原名何献文,早年间曾加入过混元教--也就是白莲教的变种,据说还在四川扯过旗、造过反。之后又摇身一变,当上了天地会的头目,于是便有人说此人是越南天地会的早期头目。
呵呵,越南秘密会社的鼻祖是“宝香教”,1848年才创立。早期的天地会是什么玩意?坑蒙拐骗的劫匪路霸,哦对,还得加上一个海盗。
实际上按照何喜文出现在安南的时间表,可以断定的是,此人至少在林爽文祸乱台湾时,便已经带着手下跑到了安南南部的昆仑岛盘踞。所以他很可能之前只是潮汕地区天地会中的小喽啰,连个头目都不是。因为在林爽文之乱后,天地会才出现在清廷的视野里,孙士毅曾严查两广一带的天地会分子,但凡大小头目都入了花名册。
再者,乾隆五十一年以前四川从来都没有什么白莲教起义,啯噜子作乱倒是不少,而混元教的触角顶多只伸到了襄阳和南巴老林的边缘地带。估计何喜文当初入教后要么是不好骗钱,要么就是被人骗了不少钱,这才跑到了广东。
那会儿的“天地互助会”交个百十文就能加入,要是能开山头收点人也是条赚钱的路子,之前严烟那些人就是靠这个敛财的。不过何喜文到了广东后,很快就做了海盗,有了点资本后,便带着手下从北部湾来到昆仑岛一带打劫过往商船,随后就认识了阮福映。
说起他和阮福映的相遇,倒是挺有意思的。
根据《嘉定通志》记载,1786年的春天,好吧,这又是一个春天的故事......当时阮福映的军队再度被西山军击败,带着少数手下由河仙出海逃亡。路过昆仑岛时,突然有百余艘中国海盗船将他重重包围。对方的旗舰是一条船身涂成黑色、甲板涂成红色的大型三桅帆船,旗号上打着“何”字。
不用说了,这就是何喜文的船队。
当年的阮福映才25岁,不过却已经带着旧阮的残余势力跟西山朝打了十年,政治经验十分丰富。在被何喜文的船队包围后,势单力孤的阮福映心一横,整理一下衣冠,只身走到船头,向周围的海盗们说自己是被“国灭”的落难国王,船上一无所有。你们诸位若是能帮我破敌,事成之日,愿以国并分而王之。
你瞧这话说的多敞亮,跟着我干,以后那就是一字并肩王!
话说但凡有点儿情商的人,任谁也不会当真。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阮福映这纯属是坟头里拉二胡,鬼扯啊!
但是何喜文和手下的海盗就信了,而且是“斩鸡头、烧黄纸”,当场立誓,口称哥哥......呸!是大王。
要知道何喜文还是粗通文墨的,且深受传统民间侠义文化熏陶(戏文没少看,评书没少听,正经书一本没看过),又常年行迹海上,对阮福映这样的说辞还是比较信服的。况且阮福映在嘉定一带跟西山军对峙多年,自号“大越国阮主”,于是一群原本没什么前途的海盗便觉得机会来了。
这之后,何喜文便派出手下护送阮福映前往暹罗曼谷,投奔拉玛一世。第二年,西山军内讧,嘉定兵力空虚,于是阮福映抓住机会返回了河仙。这一次,何喜文亲自率船队前来迎接,阮福映当场就封他为正三品的巡海都营。
前年--也就是1788年,阮福映重新占领嘉定,赐予何喜文钱一百贯、二十匹绢布和大批米粮,以示奖励。并要求何喜文回一趟广东,招揽更多的海盗来前来效力,对抗西山朝。
如此一来,闽粤海盗在安南就成了香饽饽;带清忙着对付北海镇没工夫搭理,新阮、旧阮抢着招揽。不过阮福映还算懂事,深知要想一统安南,必须要获得带清承认,决不能招惹,所以他并没有让何喜文去劫掠广东沿海,否则他也会上赵新的“黑名单”。
到了去年夏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