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什么关系?!”
“吴老爷子咱久仰大名,不过无缘一见。在下用的是北海军的军体拳。”
“恁胡说!”李清文这时指着陈继山道:“刚才这第一下明明就是八极拳的顶心肘!”
李清文没说错,北海军的军体拳源自另一时空中的20路擒敌拳,基本动作正是脱胎于八极拳。
当初刘胜就想凭这手再加上他那彪悍的体型跟陈继山过手,结果被对方给缠上后,两下就就给摔了出去。不过之后陈继山也看出这军体拳力道刚猛,在战场上搏杀的话,可比他那缠拳管用多了。于是也虚心求教,最终融会贯通。
柴如桂这时已经看出来了,陈继山虽然底子是通臂缠拳,可走的是刚猛路子,大开大阖,就跟战场上一员猛将似的。于是走上前来,对高六庚道:“二弟,且站一边。恁们俩都不是他对手。”
陈继山一拱手道:“大名鼎鼎的柴无敌,领教了。”
柴如桂被点破了身份,只是微微一笑,抱拳躬身道:“郭老拳师俺也是久闻大名,一直想登门拜访,可惜机缘不够。”
谷琛说罢,整个人为之气势一变,双手一拳一掌拉开架势,犹如握着一口大关刀,渊渟岳峙。
陈继山一看,也不敢轻慢,脚尖探出,在地上轻轻一扫,双手成拳,两臂一伸一缩,好比一手握了一柄大锤。
两人对峙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工夫,屋内坐着的赵新都打上哈欠了,扁扁嘴道:“赶紧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旁的阿妙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似乎像是听到了赵新的话一样,柴如桂目不转睛的盯着陈继山,脚下一探,朝前进了一步,他刚一动,陈继山就动了,也是探出一步,双手互换,变拳为掌,掌心向下微侧。
事实上“洪洞通臂缠拳”源自“陈家长拳108式”,起源则是戚继光的三十二式长拳。乍一看像外家拳,其实是内家拳。其拳论上讲的是彼不动己不动,虚实配合,诱彼轻进而制彼。说的就是一个快字,只要对方一动,必定要比对方快,而且一旦缠上对手,那就是臂如藤条,闪转巧取。
柴如桂就如举着大刀准备冲城门的猛将,而陈继山则如手拿两柄大锤的守门将。两人在场中就这么对峙着,过了好半天才动了一下。围观的人都目不转睛的来回扫视二人,心说咋还不打呢?
而一旁的李清文和高六庚早就看出了端倪,明白两人一旦搭上手,必定是两败俱伤,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柴如桂突然道:“恁赢不了俺。”
陈继山微微颔首:“我也不会输。”
“算了,二弟三弟都输了,即便俺打平了,可也还是个输。”柴如桂说完,收了架势,冲陈继山抱拳道:“俺三兄弟技不如人,认打认罚。”
事实上柴如桂三人今天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半场。几十个士兵拿枪对着自己三人,稍有异动就得被打成筛子,要说不分心那是不可能的。
陈继山抱拳道:“那就对不住了,先委屈三位一会。”说完,他一挥手,几个士兵便拿着绳子从门外进来,将三人给绑了个严严实实带走了。
临上马车时,李清文还是不服气。今天要不是有这么多兵用枪指着,他也不会失了方寸,于是对陈继山叫道:“有本事找天再比一场!”
北海镇这边的武斗算是告一段落,而远在苏北的“文会”才刚刚开始。
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站在甲板上的焦循面露喜色,对身后三人道:“可算到淮安府了!”
从扬州开船的九天后,江藩他们四人终于抵达了淮安府。船刚停靠在清江浦的码头,早就憋闷难受的焦循、钟怀和黄承吉三人就迫不及待的准备下船。一连在船上这么多天,什么风景都看腻了,什么河鲜也都吃烦了。众人都决定先去找家客栈休息一天,最起码也得洗个澡换身衣服,顺便吃顿好的。
此时只听一旁的船头赔笑道:“好叫几位老爷知晓,此地只是清江浦,离府城还有三十里地呢。”
“啊?”年轻的黄承吉看着岸边密密麻麻的船只,河岸上层层叠叠的屋舍,叹道:“不出门不知天下事,想不到淮安府居然如此繁盛,不下扬州。”
江藩呵呵一笑,对黄承吉道:“昔者顾宁人氏有云,清江浦在治西北三十里,原南北商货皆从城西仁礼等五现车般而过。自故沙河以上幵运后,凡货船悉由清江过坝,里之运河,外之黄、淮河,舳肖卢毕集,居民数万户,为水陆之孔道。且我朝自圣祖以来,于淮安设漕运总督衙门与河道总督衙门,正所谓天下九督,淮居其二。”
淮安府地处水陆要冲,自明代以来便为漕运枢纽,长江流域各省漕船所运米石都要在这里盘验,同时这里还聚集着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船,使得府城的商业相当繁盛。同时由于清廷两大总督衙门都设在这里,而且还有大批盐商聚集于此,使得淮安府变成了一个“商剸(音同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