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三仙居。
文二代集团正在二楼雅座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好不惬意。
为首之人正是蓝春口中的文二代领头三人,号称京城文坛三剑客的陈匡安、涂乐和费青。
“再过三月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了,这一次三位恩兄必定榜上有名!”
有人举杯向陈匡安三人敬酒,言语里尽是恭敬。
“是啊,三年磨一剑,三位必定高中!”
“三位恩兄,我最近读到《大学》有一题不明,还请恩兄指点。”
眼看着众人不是敬酒就是讨学问,原本还有笑脸的陈匡安三人顿时眉头一皱。
“行了!都给我住口!今日叫你们前来是为了听你们恭维的吗?”
“今日吾师刘三吾大儒在国子监被韩国公之子李余羞辱,叫诸位前来是为了商量如何惩治李余的,不是让你来攀关系的!”
涂乐身材消瘦,一袭白衣,长着一对招风耳,手里摇晃着折扇,脸上有几分阴鸷之色。
“诸位,虽然今日相聚在酒楼,但是我等三人心中有事,实在不适合饮酒啊。”
陈匡安是个小胖子,笑眯眯的说道。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一早,李余那憨子大闹了国子监,羞辱了刘三吾大儒,刘师乃是天下文人之首,羞辱刘师就是羞辱天下文人啊!”
“那厮竟然大言不惭说刘师的课狗都不学!这是奇耻大辱啊!”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并没有得到刘师亲自传授,所以今日之事,有想退出的可自行退去!”
陈匡安的话顿时引得群情激奋。
“岂有此理!李余那憨子刘师让他进国子监就是天大的恩德了,他还敢辱骂刘师?”
“但是天下文人是一家,刘师受辱,等同于天下文人受辱!”
“那憨子竟然还敢进国子监,真是不知廉耻!”
“为刘师报仇!一定要让李余受到十倍百倍之羞辱!”
“陈少难道陛下就任由李余羞辱大儒,不对他进行惩罚吗?”
陈匡安眯着眼冲着人群中提出质问的学子点了点头,这小子问到点子上了,而后义愤填膺道。
“诸位难道不知道武将团结?陛下要惩治李余必定会得到武将的阻拦,再者李余那小子是个憨子,陛下难道会和一个憨子计较?”
“而且我听说,那憨子异想天开,竟然还要求娶三公主!”
“什么?那憨子想瞎了心吧!”
“他一个憨子也敢求娶公主?”
“谁不知道费侍郎有意向陛下求亲赢娶三公主啊,那憨子竟然敢和费兄抢女人,真是不自量力!”
涂乐道,“那有啥的,谁让那憨子的父亲是韩国公呢。”
“韩国公怎么了?携恩图报不是君子所为!”
“三公主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憨子呢!”
“这个憨子不仅侮辱天下大儒,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这次一定要让他韩国公府颜面扫地,看他以后还敢在京城招摇!”
学子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涂乐笑了起来,眼角被拉成了三角,冲着费青使了个眼色。
费青慢悠悠的站起身,轻咳一声。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虽然这事是涂乐和陈匡安牵头的,但是真正的话事人是费青,费青不仅是三剑客的首剑,更是京城文二代圈子里的第一人。
父亲是侍郎,自己又是去年府试的魁首,今年科举很有可能就是金科状元!
所有费青在京城文人之中有很大的领导力。
“在下先行谢过,因为刘师和我的事情叨扰各位了,若不是韩国公家势大,李余太过火,我也不想让诸位卷进来。”
“不过我们是文人,自然不能和那憨子一样动手,所以三日后我在三仙居举行诗会,届时我会请芙蓉楼花魁鱼幼娘鱼姑娘抚琴,到时候还望诸位赏脸能来。”费青笑道。
“费兄是打算让李余在诗会上出丑?”有人不解道。
“正是!”费青笑道。
“费兄你这有些不妥吧,京城谁不知道李余是个憨子,咱们和他比诗文,输自然不可能,但是胜了也是脸上无光啊。”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诸位有所不知,那李余在国子监就是用比斗之法,羞辱了刘师!所以我也要用文比胜他,到时候立下章程,他若是不从,我们再计较也是师出有名!”费青道。
听着费青的话,众人窃窃私语的一番,而后冲着费青三人道。
“那我等就等着三位公子的请柬了!到时一定前来助威!”
……
傍晚。
天色渐暗。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