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民部、刑部,这两条总是该分开,术有专攻的,应该引出来一个,交与他人专责。” 张行点点头,这也是无话可说的。 实际上,别的倒也罢了,所谓官僚机构的进展,无外乎就是专业化和官本位化,只要往这个方向走,那大略就是没问题的。何况,这都不算是改革,因为大魏已经有三省六部的雏形,也有了府兵制往募兵制的过度尝试,而黜龙帮一开始本身也是仿照着这个走的……只是地盘小,军务优先,使得一些东西没必要太早摆出来罢了。 现在摆出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军事上增加准备将一层;地方行政上加一个郡;行台这里加一个民部分管……”张行计算了一下。“倒不是不行,应该能让内部的人心稍得安抚,实际上,我倒是觉得,分管没必要局限住,只要是专业的、有用的,都可以设置,比如说我们很大的一个问题在于徭役,因为需要随军民夫跟地方水利维护,这个也是可以单独立出来的……不过,暂时不说这个,这个民部分管和这个太守,你们有人选吗?” 一直没吭声的窦立德陡然醒悟,这才是这些人搞突然袭击的原委,事情本身没问题,尤其是一个分管还是崔肃臣让出来的,更显得了不起。 但问题在于,这些人,不管是作为事情的发起者,还是所谓行台内里人,总是可以获得这个随后的、顺其自然的追问的。檪 这才是关键。 但是窦立德没有办法,甚至没法插嘴,不只是因为陈斌搞突然袭击,更是因为他窦立德手上没人,他的小圈子里没有这个级别和资历的头领可以上位。 这是阳谋。 “民部分管的话,颇有几位做得不错的县令,或者干脆问问其余几位郡守愿不愿意来……”陈斌脱口而对。“包括几个归乡的地方官,也都是无妨的。” 张行脑中闪过一人,立即点头:“我先问过一人,他若是不同意,再按照这个想法挑人……新郡郡守呢?” “程大郎如何?”陈斌图穷匕见。 张行当即失笑——这些人是见他这些天面色不佳,然后估计是从猜到或者从阎庆那里问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在这里等着呢。檪 而窦立德此时也瞬间恍然,却也上前一步,表达了支持:“我觉得程大郎挺合适,他为人老成,对民事政务都在行……便是首席觉得他不好在本家那里担任郡守,让他跟平原或者济北哪里互换一下又如何?” 张行回头看了眼刚刚跟自己视察了牛马营的窦立德,那里因为下雨而流失牲畜粪便、草料受潮,这种事情报上来,陈斌这些人不是不懂它的重要性,但基本上不会亲自去视察的,但是窦立德夫妇却是可以跟自己一起去粪堆旁看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吃苦耐劳,算是帮内少的敢去沉底的人,却也有他的私心。 甚至,窦立德几乎算是这些人中私心最大,或者说是最不擅长遮掩的一个了。 刚刚这厮一直不说话,是因为那两个职位他够不着,而现在他说话,是因为程大郎一旦出任地方,程大郎的营头就会空出来,就会有头领能升大头领,也会有人能晋升头领领兵,他的小团队能在这里面吃上一口。 这点心思,瞒得过谁? 不过,他不准备因为这个就起什么逆反心理,因为这些人多少是做事的,多少是一边干正事一边顺手考虑私心的,与之相比,程大郎的做派越来越让他张首席不满加深。檪 张行不信如程知理这种精细人会没察觉到自己的不满——之前自己鼓动所有人去祝贺,然后等到程知理真的结婚了,却既无礼物也不登门。 结果一直到现在,也不见对方有什么主动表态。 确实需要给这厮,也是给帮内上下一个明确警告了。 “原则上可行。”张行点点头,然后看向窦立德。“但要先问问程大郎本人的意思才好。” 众人如释重负,可能心底还有一点“弹冠相庆”的感觉,却也不好说了。 而张行应许这个方案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公房,先是给远在济阴的“资历护法张大宣”写了一封信,诚恳邀请对方担任自己的民部分管,然后犹豫了一下,复又写了一封比较意外的信,却居然是写给邺城李清臣的,乃是一封诚恳的劝降信。 这封信,本来写或者不写都是无妨的,但考虑到之前拜托了李定给秦二转讯,然后又让谢鸣鹤给那个算卦的转讯,却是忽然意识到,李清臣现在在河北算是孤影只形了。檪 而且,他这里确实是用人之际,也相信李十二这种人,一旦脑子转过来,还是比较得用的。 写完信,着贾闰士进来安排人送出去,张首席却又看着窗外细雨,莫名想起了许多故人,也不晓得这个多事之秋里,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人都在何处了。 正想着呢,外面秋雨再度大了起来,雨声哗啦,瞬间惊醒了他。 张行不禁一声叹气,喊了一个侍卫:“去请窦大头领与曹头领。” 须臾片刻,本就在仓城的窦氏夫妇一起抵达。 “如果继续下雨,会不会闹出水灾来?”张行认真来问。 “不好说。”窦立德有些不安,然后看向自家夫人。檪 “内涝总是有的,但庄稼都收了,就无妨……若是担心大的水灾,那只有清漳水可能会出事,而清漳水的事情,得去看高鸡泊的水位。”曹夕对答如流。“那里是沿途唯一没有堤岸的。” “那我现在就去一趟吧!”张行站起身来。“这事不弄清楚,我心里总是不安……你们夫妇就不用陪我了,到地方我找本地人问就好。” 窦、曹二人到底是无话可说。 不过,就在二人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