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出列拱手相询:“首席的意思是,咱们要等单大头领西路的消息?若他取了丰县,咱们身后有了多重纵深,便是司马正断河水也无妨?” 众人恍然。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贾闰士忽然入内,送上一封几乎被汗水浸透的军报。 张三郎打开来看,居然是说,内侍军奉命出砀县,为单通海侧翼汇集,结果部队刚到丰县城下,丰县便开城投降,守军同样是早一日撤走了。 张行拿着只有几行字的信看了半日不动弹,上下不明所以,偏偏只有白有思在侧后眯眼看的清楚,也不好多说的。 不过,这种事情到底是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的,张行收起军报,放在一旁,坦然吩咐: “丰县已经取下,后路无忧,牛达、尚怀恩两位驻守此城,其余各部各回本营,准备明日继续开拔,前往沛县。” 众人反应不一,但伍惊风、周行范等人在内,多还是大喜。 而这些人一走,白有思便开门见山:“三郎刚刚是在想什么?是在担心司马正给你设圈套吗?我怎么觉得你反应有些奇怪?” “当然不像。”张行叹了口气。“他不可能给我设套的……一个是琅琊的事情本身由我们开启,属于突发连锁反应,另一个是我出任首席的事情,本质上是我个人短时间内下的决心……司马正没有任何道理提前预知这些,然后设套来等我钻,除非雄天王暗中降了他。” “那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张行有一说一。“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里撤的那么干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跟我一样都是赶鸭子上架,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能被动应对,所以他是真的不得已选择了放弃前线抵抗。” “这不是好事吗?”白有思认真来问。“可你为什么还是有点忧虑?” “因为如果这样的话,这一战双方应该都会很保守,然后就是比烂,看谁先撑不住局面,把破绽露出来。”张行喟然以对。“而我原以为我跟司马二龙之间的战斗,应该会很精彩的。” 白有思不置可否。 六月上旬,黜龙军轻易攻下了方与县、丰县,继而进逼沛县。 不过,因为方与县与沛县之间距离较长,再加上天气炎热,部队不免行进缓慢、保守。 而六月十三这天,傍晚时分,当部队行进到距离沛县只有二十余里,正准备扎营的时候,一支约千把人的轻甲骑兵部队忽然出现在了河水对岸。 司马二字的旗号高高飘扬,引发了黜龙军全军警惕。 说实话,这比张行想象中来的要快一些。 须臾片刻,一位很明显的凝丹高手轻轻纵越过了枯水期的河水,然后大声传讯:“我家大将军司马正请与故人阵前一会!” “故人太多了,他要见哪个?”已经开始亲自协助挖营垒的张行坐在土坑上,略显不耐的放出真气应答。 那凝丹官军将领明显一愣,立即折回东岸。 须臾片刻,再度过河而来:“请张龙头出阵一会!他自过河来见!” “河中一起来见吧!”张行立即喊回。“我带一个人便是。” 说着干脆起身,寻到黄骠马,只喊了伍惊风,然后直接从一处浅滩下了河去,而对面也很快有一骑独自出阵,往河下浅滩而来,却果然是司马正。 三人就在水位只到战马大腿的河中驻马,司马正看了看张行,又看了看伍惊风,一时无言。 伍惊风似乎想张口说话,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张行眯着眼睛,手搭凉棚,看向了河水下游,看了好一会,方才回头:“司马二郎,你知道十来日前,我刚刚做了黜龙帮首席吗?” 司马正笑了笑,便来开口:“恭……” 但只说了一个字,却又陡然色变。 “你上来就犯错了。”张行看着对方诚恳来对。“不该喊我张龙头的,一喊就露馅了,你这是刚刚回来,连沛县的地方官都没去见,就着急来阻拦我们吧?天太热,我跟你一样难,但我大军先至,你只这千把人,沛县是保不住的……” 司马正一时没有吭声,而伍惊风张了张嘴,愣是没敢插话。 过了好一阵子,披挂整齐的司马二龙方才缓缓开口:“张三郎,我从未觉得自己能在谋略上胜过你,只不过职责所在,凡事尽力而为罢了……况且,此番来见你,是真的有要紧话来说。” “那好,你说。”波光粼粼的河水中,张行放开了护体真气,任由温暖的河水从腿部流过,俨然不以为意。 “首先,这一战不是我挑起来的,而是你逼迫琅琊名族过甚,引发了郡中上下的不满,连你们自己黜龙帮的留后……” “太守,我们已经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