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了。” “怎么会如此?”张行有些发懵。“我到河泽的时候,听他们说几个骑兵营都过河了,还以为他们会从中间的官道上超过去呢……” “天太热,战马宝贵,都舍不得,走得更慢。”此时基本上只有徐世英接话了。“不过我估计今晚上周行范的甲骑营能到,其余几营也能在两日内抵达。” “那这样好了。”张行沉默了片刻,做了决断。“两日……最多两日,甭管多少营头,单县和这里只要凑够两万步兵、三千骑兵,就立即出发……然后李公留在这里,继续扩建这边的大营,既是接应,也是中转,后续部队收拢起来,物资汇集起来,就往前面送。” “也只好如此了。”李枢答应的很干脆。 这位龙头没有“谨遵首席令”,但张行也没有在意,其余人也都没这个意思……无他,天太热了,部队的状态太糟糕了。 就这样,张行当日在金乡宿营,往后两日,也基本上在想方设法的协助士卒抵御酷暑、控制卫生,轮流下河洗澡,坚持烧澹盐开水,允许执勤部队改用皮甲,给骑兵部队更多的闲暇功夫照顾马匹。 这种情形下,部队的士气稍微有了回升,也没有什么疾疫发作。 但并不能使大家稍微放松,因为此地到底是黜龙帮的核心统治区,行军补给什么的都有依托,而谁也不知道一旦进入敌境,遭遇战斗后会出现什么问题。尤其是因为天气过于炎热,斥候往来都变得格外辛苦,根本无法深入渗透,只能依靠几位凝丹高手重点侦察,这就使得前方敌军情形也变的模湖起来。 不过,时间来到六月初八日,随着白有思与樊豹的轻骑营头随行抵达,张行还是正式下达了出击的军令。 其人亲自率领十个步营,一个甲骑营,两个轻骑营,合计一万八千余众,自河水继续顺流而下。其随行将领包括白有思、伍惊风、伍常在、牛达、贾越、徐世英、周行范、王雄诞、丁盛映、尚怀恩、樊豹、刘黑榥、徐开通、唐百仁、马围、贾闰士。 与此同时,单通海则作为偏师,率领四个步营一个甲骑营,约六千余众,自西南面的单父县出发,顺着汴水进发。其随行将领包括梁嘉定、孟啖鬼、常负、黄俊汉。 当然,这只是先行,部队大多不满员,后续部队会在李枢、房彦朗、邴元正等人的安排下随后慢慢跟上。 至于说黜龙帮其余人等,也各有安排,陈斌、阎庆被留在了更后方的济阴城坐镇,谢鸣鹤则随杜破阵一起南下涣口,崔肃臣、窦立德被要求折返回河北将陵,魏玄定、徐师仁更是去了鲁郡组织另一支真正战略意义上的偏师。 比较例外的是雄伯南,他此时尚在四口关,本意是要在行军队列最后压阵的意思,却不得不承担起了收拢轮休在家兵士与辅兵的工作。 总之,大军浩浩荡荡,还是坚持在盛暑时节出了兵。 部队进入敌境后,单通海那里不好说,张行这里却是小心翼翼,全军分营、分段前线行,不摆大的行军阵列,每日只行二十里。 不过即便如此,红底黜字旗也还是在两日后成功抵达了方与县城下。 闻得大军抵达,方与城内原本留存的两千守军已经早一日撤离,县令率本县官吏开城投降。 “我猜猜,是司马正的军令?要你们主动放弃?”张行看着身前的县令,认真来问。“事后不追究责任?” “是。”县令战战兢兢,俯首以对。“司马将军有令,若张龙头……张首席亲自到,守军提前撤走,地方官开城投降便可,无须考虑其他。” 张行点点头,不置可否,只让人将对方待下去,然后便在县衙大堂上发起了呆。 下方将领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周行范忍耐不住——他做梦都想打回徐州去,当然最好是打回江都去——出列拱手:“首席!三哥!三哥是担心方与县与前面沛县隔得太远吗?” “一百多里地呢。”张行干脆承认。“就眼下这个暑气,得走五天……更要命的是,后勤线也拉长了五天,河水又因为天热浅了许多,万一往前走了,沛县坚城,司马正又忽然从中间渡河,把我们切断怎么办?” “但要为此不进军吗?明明想我们要去进攻徐州!”周行范认真来劝。 伍惊风也转过身来:“首席不必过虑……三辉至公,断没有说我们觉得热,司马正不热的道理,方与到沛县隔了一百多里是不错,路上行军艰难也不错,可司马正和他的徐州军又如何?若他想要过河水包抄后路,若是从沛县出发,必然躲不过我们的斥候,若是从东面急行军回援,滕县距离河水也有七八十里,并不比我们路程短。” “话不是这么说的。”张行摇头道。“毕竟是在敌境……而且,我也没说过不进军。” 众人诧异,张行却看向了徐世英。 后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