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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江河行(9)(3 / 4)

其实都可以提拔,老成的这个经验多,晓得下面复杂与利害是一回事,那个年轻的也不错,能看出来这种城乡交界处的具体情况,然后敢提出新法子,就该鼓励……行不行是一回事,可以再做讨论,但有这种人比死气沉沉一片强。”

几人纷纷颔首。

倒是谢鸣鹤,依旧忍不住:“若非你在这楼上,这两位何至于一个这般老成,一个又何至于这般跃跃欲试?”

众人笑了一笑,但很快,马围便忽然严肃开口:“刚刚说农事,我自然不晓得什么,但听诸位言语,我其实有个大的担忧……那就是即便我们在东境做得很好,能捱过这次不大不小的旱灾,可其他地方,尤其是淮西那边乱成一团,杜破阵也根本约束不住局面,到时候跟我们要支援是一回事,淮西灾民流民干脆失控大举流入,又该怎么处置?”

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杜破阵这厮权欲过盛,野心太大,上来就仗着淮右盟的势力想把淮西六郡整个包圆了吞下去,还顺手把辅伯石给扔了出来,为的是什么,真以为大家不懂?”陈斌干脆定性。“如今一口噎住,只是他咎由自取,倒把他真正本领给泄露个干净。”

“咎由自取倒也罢了。”阎庆皱眉道。“还要连累我们……连累我们倒也无妨,关键是还不愿意给我们个痛快说法,之前决议时跑了过来,装模作样的像个大头领,回到淮西就处处只说淮右盟,派过去的人也都只是被他安置在涣口什么的算账,这次也不回个痛快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一定要留着淮右盟?”窦立德认真来问。“要不切割出去算了,就淮西这个烂摊子,让他自生自灭……咱们真没必要为了一点虚名受这个累。”

闻得此言,许多头领都欲言又止。

“因为打断骨头连着筋。”徐大郎忽然在旁幽幽来讲。“凡事要讲渊源,真要断了不是不行,但辅伯石、王雄诞、马平儿三位怎么说?那个淮西营那么好用,难道要送回去?还有,如常负、阎庆两位头领只是家在梁郡倒还好,其他的内侍军、砀山军还有孟啖鬼那里,好多位头领和南边深入淮西的一些地盘又怎么讲?最重要的是两位伍头领,他们现在人就在淮西,为什么?要切不是不行,但会出麻烦。”

就在楼梯口立着的王雄诞倒是一声不吭。

“关键是义军领袖的位子也不能扔!”陈斌强调了一遍。“便是分了,也须是他们不遵指令,做了叛逆离开了我们黜龙帮,而不是我们主动切了他们。”

“是这个道理。”谢鸣鹤跟着强调。“更不要说淮右盟本就是张龙头创立的,凭什么让给他。”

张行依旧端坐不动,若有所思。

倒不是说区区十几日,他忽然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也不是变笨了,他很清楚在座的和楼下的这些人都在想什么,知道他们为什么说这些。

陈斌、谢鸣鹤、崔肃臣虽然有行事风格与个人理念的分歧,但都是出身较高有过充足贵族教育,甚至高级官僚经验的人,他们多从大局观出发,想的是整体局势和发展。

但是,其他头领跟他们其实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或者更准确一点,是不服他们,而他们的心高气傲、张扬无度、自保内敛,也使得他们很难主动去迎合这些头领。

两边人虽然是说同一类事物,却总是说不上话,便是阎庆得了教训,试图努力弥合,也都没什么效果。

徐大郎看起来分析透彻,但他本质上还是习惯性替本地人做嘴替,他只说了这些外围边缘组织,却没有说东郡和济阴这两个商贸发达地区的经济问题……淮西六郡的特产、原材料,还有涣水与淮水的交通难道真的不倚仗了?

不说别的,脚下这个富庶到分成两个里的官道畔村落,里面的漆器工坊是怎么维持运作的?喝的酸梅汤里的酸梅从哪里来的?

更不要说,按照这些天的调查来看,这大半年来,淮右盟在淮西从一开始的席卷之势,到后来明显乏力,以至于被地方豪强、当地官吏反扑,弄得淮西一团糟,固然形成了一个军事政治上的巨大不稳定因素,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出现了迁移浪潮,六郡内很多壮丁、工匠、商贾四散而走,去东都的肯定最多,去襄樊的也不少,去淮南西部的山区的人同样不少,但居然也有不少人来了东境。

这些人,对于熬过了第一批战乱的,稳定了下来的两郡而言,是非常大的财富。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也一望既知的显得特殊。

马围还好,他明显是在观察所有人,而窦立德就有些尴尬,在河北,他是如鱼得水,上下左右都能吃到,周围人也真的都要倚重他。而一到东境,话题改变,他却变成了上岸的鱼,真真哪里都靠不上,所有人都懒得理会。

至于说问题,张行当然也晓得眼下局势和新的问题在哪里。

可能出现的旱灾的应对、淮西局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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