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捱肯定能捱过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自从上次被张行点过后明显收敛了许多的阎庆在旁插嘴道。“往年也没有战乱,如今却天下大乱,而且我们地盘毕竟有限,还打了许多仗,基本上没有仓储,再加上咱们没法学也没本事学暴魏那般圈禁控制灾民……所以,到时候一个处置不好,小灾也会变大灾。” “是这个意思。”陈斌立即颔首。“我忧心的就是这个。” “也不知道河北会怎么样……”窦立德也满脸愁容的插了句嘴。 “按照传递回来的讯息,河北跟这里差不多,但整肃水利及时,其实要好一点,巨野泽以东的齐鲁一带,本身雨水就好一些,登州那里今年反而称得上是风调雨顺……你们真的都不必过于忧虑,再难,还能难过前两年?”谢鸣鹤脱口而对,却又一时好奇。“窦大头领,这些讯息你也能看到,也必然专门看了,居然没有判断吗?在河北有好几次,你不是都跟我说你自幼耕种通晓农事吗?难道还作假了?” “不是作假,而是许久没参与农事了。”窦立德难得脸红。“早年下地是少不了的,然后做了郡吏其实就少了,何况到了眼下?” 谢鸣鹤点点头,不置可否,在此类话题上素来没有什么多余言语的马围也好奇侧头来看,便是旁边坐着的徐大郎、王五郎、翟谦几个跟来的头领也趁机跟着打量了一下此人,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还是要尽量防范。”张行认真以对。“等五月雨期过去,若还是不妥当,那便是再赶不及,也不妨重新整修一下济水周边的小水利,能缓一点是一点。” “也只能如此。”陈斌叹了口气,忧心忡忡。“但我还是怕有战事。” “真要有,那也躲不过。”张行平静做答。“做好我们份内事就好。” 马围便要言语。 不过,就在此时,随着开头那一阵雨声随着雨水势头渐渐落下,下面一层的争论声再度浮了上来,而且明显高亢,众人便都卡住,一起侧耳去听。 “这其实是好事……” “这……这都能成好事?” “你想想,这种村落,两个里,它的赋税其实相当于寻常乡村十个里,而咱们都知道,这些市井游侠留在这里,会给村里添多少麻烦,让那些有恒产之心的人留下生产,集中组织那些游侠去从军,岂不两便?”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小刘他说的,只是眼下这两个里的事情,但是这两个里的事情可以推而广之吗?挨着官道、靠着城这种?大部分乡里村落,还是之前的经验得用。” “嗯……” “而且,这种东境出身,河北从军的局面也只是一时的,将来地盘更多,情形也肯定更复杂。” “不错,复不复杂不说,只说有恒产者守卫乡梓更厉害,那东境这里就不要守了吗?” “两位所言,岂不是以为帮内只有一种选兵规矩,非此即彼?为什么不能分门别类,专门对这种乡里设计一套文书令桉,做个针对的法度呢?” “你这才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不错……小刘还是年轻。” “法令这种东西,但凡多一类,我们这边一层层便要辛苦数倍不止,但只是我们辛苦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只要有新的分类,到了实际上,往往就会成为大户人家和势力人家钻空子的地方……也成了许多吏员与大户人家搞勾结的漏洞。” “要这么说,之前的田产征募制度便没有漏洞吗?大户人家和势力人家就不勾结吏员了?” “当然也勾结,但说到底,授田、均田制度下,对应的肯定还是以田产进行公平征募的制度……大龙头这几日也说了,要的主要还是公平,公平赋税与公平徭役做好了,才能收人心,而你现在多加了一个分类,还只选市井游侠,不碰工坊与商户,从另一头讲,算不算是反而有些不公呢?尤其是一点,怎么圈定哪些地方算是这种城乡结合之里?又怎么圈定谁是市井无赖之徒呢?” “这……” “这可不是嘛,一刀下去,说不得便有想在安心在家的良家子只因妻女漂亮,便被人给算作市井无赖送到军中去了。” “……” “小刘你也莫灰心,我当然晓得你是好意,而且这种地方就是市井游侠更喜欢博功名,只把他们选走那叫一举多得,但法令这个东西不能只考虑好处,不考虑它的影响和实际执行的难处。” 雨水更小了,云彩也明显散开,视野变得清亮。 听着楼下言语,崔肃臣向张行正式提了要求:“龙头,下面这位老成的县吏我以为可以稍作提拔,修法例的时候方便与他做参考征询,他本人做文书什么的应该也算老道。” 张行点点头:“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