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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亡的多种形式(2 / 4)

到那嶙峋手掌下的漆黑手杖时,别西卜犹豫了。

她记得那把手杖,所有魔鬼都记得那把手杖,那是利维坦的随身物品,他总是拄着它,像一位优雅的神秘客,穿行在城市间的黑暗里。

千百年来手杖从未脱离过他的掌心,对于不具备具体形态的魔鬼而言,这把手杖就像一个恒久的锚定物,确定了他的存在。

可那把手杖出现在了所罗门王的手中,也是自那圣城之陨后,利维坦穿上那臃肿的潜水服,藏于阴影之下。

光灼爆发,摧毁手杖、烧尽躯体、焚灭黄金宫时,别西卜并没有因踩入陷阱感到愤怒,而是涌现起一种快要被她遗忘的情绪。

恐惧。

别西卜不禁怀疑,圣城之陨时是否发生了一些她尚不知晓的事,如今的那臃肿的潜水服下,所潜藏的魔鬼又是否是她熟悉的那一个。

或许真正的利维坦是否已经死去了,如今出现在人们眼中的,则是另一个完全未知的意志。

魔鬼的死亡。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并非不可能。

就像别西卜对伯洛戈说的那样,达成永生的形式有很多,达成死亡的形式也是如此。

意识的转变。

当一个人回顾一生时,他看向孩童的自己、青年的自己、老年的自己,他往往会有这样的感触——过去的自己并非自己。

生活的不同阶段里,思绪与意志也是截然不同,那确实不是他,但又怎么可能不是他。

魔鬼也是如此,别西卜知道利维坦没有死,只是他的意识转变了,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存在。

作为执念的化身,意识的转变,这何尝不是一种死亡呢?

“我以为大家都是体面人。”

伯洛戈缓缓张开了双手,表示自己无害。

他确实无害,出现在以太界的只是伯洛戈的意识体,他没有无物不斩的怨咬,也没有撕裂生命的伐虐锯斧,哪怕周围充满了以太,伯洛戈也难以调动,释放自己的秘能。

就算释放了秘能又如何,自己面对的可是两头魔鬼,两头直接出现在以太界内的魔鬼。

“纷争已经升级了,同理,我们也没必要保持那所谓的体面了。”

别西卜的声音冰冷,毫不留情,她不想再猜测、怀疑,她只想斩断乱麻,让逐渐失控的局势回归手中。

她握紧了手掌,万千的阴影扑向伯洛戈,如同黑色的幕布,席卷冰原上的一切。

与此同时,玛门轻轻地挥手,以太界内撕裂出一道曲径的裂隙,喧嚣恐怖的哀鸣响彻,苍白的蠕虫凭空降临,向着伯洛戈张开那漆黑的大口。

此世祸恶·吞渊之喉。

伯洛戈曾在萨琴的记忆里见到过它,虽然不清楚那场战斗的具体后续,但伯洛戈已从吞渊之喉身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看到了结果。

难以愈合的伤疤横贯了它的口腔,圆形的口器裂开了一角,并且蔓延至了腹部,伴随着它的移动,伤口开裂,像是熟透腐烂的果实,鲜血止不住地溢出,粘连在皮肤表面上的无数骸骨也随之发出凄厉的鸣叫。

伯洛戈见此情景果断地做出了抉择。

扭头、转身,挥起双臂,伯洛戈调头朝着秘源的深处狂奔而去,这时他但凡有任何与魔鬼正面对抗的想法,都是对魔鬼以及自身心智的侮辱与不尊重。

“该死的,对利维坦有怨念,先去杀他啊!”伯洛戈忍不住地抱怨着。

黑暗快速逼近,天罗地网下,任由伯洛戈怎么迈步,都逃不掉他们的束缚。

但就在这危难之际,令人心悸的波动从风暴的深处传来,强烈如群星般的流光迸发,像是坠落的流星雨群般,将黑暗砸的粉碎。

模糊间,伯洛戈听到个声音在呼喊着。

“跑!别回头!”

伯洛戈听从着那声音,头也不回地狂奔,他越来越快,身上的缠结也越来越深,以至于脐带再也无法抓住他,直到伯洛戈被暴涨的光芒完全吞没。

朝圣。

每一位凝华者在晋升时,意识都会短暂地离开躯体,升入以太界、面见秘源。

如同一场伟大的朝圣,在秘源的注视与认可下,凝华者自身的灵魂将会加固,炼金矩阵也得到进一步的拓展,从而晋升、获取更为强大的秘能。

通常,绝大多数的凝华者在抵达以太界时,所具备的只是模糊不清的意识,如同梦呓的婴儿,只能模糊地感应着。

他们看不清以太界的全貌,甚至说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些,因此以太界也记不住他们,魔鬼也无法在这荒凉的冰原上看到他们的存在。

伯洛戈是个特殊的例子,他具备着脐索与缠结,这分别代表了对以太界光与暗的联系——与以太界的联系。

在这超越想象的能量世界里,伯洛戈能保持绝对的清醒,甚至按照自己的意志,与这里的物质产生交互,从秘源的风暴里篡夺到过往的记忆。

乃至,清晰地从这喧嚣混乱中,辨别出魔鬼们的存在。

同样的,在伯洛戈看到魔鬼的同时,魔鬼们也看到了伯洛戈。

除开魔鬼对自己设下的陷阱外,伯洛戈不由地想起自己在之前晋升仪式中所曾怀疑过的事,以太界仿佛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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