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汲取,未曾融入少年体内,反而是鱼贯般涌入了少年拄着的那柄破竹剑上。
青山一剑饮浩然。
竹剑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又恢复了沉寂,再无半点动静。
星空下,诸多强者愕然之后,便是叹息。
“浩然引出,可却未曾加诸少年之身,这……着实可惜了。”
问心林外,二夫子庞纪喟然叹息。
“那青山……怎的就能连浩然都汲取?”
茅屋中,大夫子朱火喜亦是愕然,遂有几分疑惑不解。
三夫子王半山摸着长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年的确是引出了浩然,可浩然却被一把剑给汲取了,就像是惹来肉包子,结果喂了狗的感觉……
尽管青山很非凡,不能以狗来比喻,但此刻文院夫子们心头就是有这种感觉啊。
文曲碑前,第一次引动浩然是最为简单,越往后就越难,难如上青天。
安乐想再得浩然,也许便无可能。
问心林消失无踪,诸多迷失在其中的参考儒生,俱是恢复了清明,不再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他们亦是看到了那伫立在碑庐前,引动浩然的少年。
文曲榜上的诸多儒生,一个个如遭雷击,心头的骄傲有种被彻底击碎的感觉。
但是,随着文曲碑中涌动的浩然被破竹剑所汲取,儒生们心头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舒爽感。
见安乐未得浩然加身,心头还真有些小窃喜。
心头会觉得,这位安大家也如他们一般未曾浩然加身,却也就非是那般高不可攀,不可比拟。
夜空之下,微风吹拂,寂静沉默。
花夫人的元神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赵黄庭,哪怕是李幼安也不忍瞥来一眼。
二人仿佛在问,你赠的青山什么情况?!
眼见着将要浩然加身,结果青山出来横插一脚……
这青山是你赵黄庭安插的间谍吗?
赵黄庭亦是很无言:“莫要看老夫,老夫特娘哪里知道这是啥情况啊?”
“当年老夫观这文曲碑,又未曾引得浩然,若知青山爱饮浩然,现在想来特后悔,当时就该挥剑砍文曲碑。”
赵黄庭砸吧着嘴道。
若得浩然加身,安乐便可得一身正气,修行之路可破迷惘,邪魅魍魉不敢近其身,修行将一路坦途,踏足九境便不算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如今浩然被青山截胡了,众人便觉得有些难受与惋惜。
“不过,青山颇为神秘,我这些年对其探究,只是皮毛,兴许饮尽浩然后的青山,能有老夫所不知的蜕变,反哺安乐。”赵黄庭想了想,道。
“其实青山为安乐佩剑,内蕴浩然,亦等同于安乐有浩然,相差无几吧。”
李幼安说道。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安慰话语罢了,浩然于剑于人自是大有不同。
“安乐刚才似乎心神消耗巨大,兴许是青山为其留浩然?”
花夫人沉吟,只能做这般解释。
但不得不说,大家心头还是颇为遗憾,未能得见一代浩然文士的诞生。
众人不再观摩,心神纷纷散去。
……
……
庐亭中。
安乐举起青山,手掌轻轻摩挲,可以感觉到汲取了白色清气的青山,隐约间似乎有了不同的变化。
青山似乎颇为享受安乐的抚摸,有剑光流动。
腰间的另一柄墨池,在浩然前动都不敢动,更逞论汲取了。
虽然未曾得浩然,但安乐并非没有收获,眉心心神消耗一空,但恢复之后必然壮大些,除此之外,自文曲碑上得十八缕岁月气,今日本来是已经没了汲取份额的,可却能额外汲取,等于是研发出了光幕的另一个作用,安乐亦是心中欢喜。
观那些亘古风流的前辈们的岁月画面,安乐在修行上,在学问上俱是有了不小的提升。
虽未曾浩然加身,可安乐倒是并无太多的失落与遗憾。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青山佩腰,安乐面色残留着心神耗尽的煞白,后撤一步,朝着文曲碑作长揖。
遂不再留恋观碑,转身出碑庐。
沐浴星光,潇洒离去。
文曲碑上,星光消弭无踪,恢复了沉寂万年的古朴无奇。
二夫子庞纪捋须轻叹,望着那未得浩然,却依旧洒脱的少年,目光中却带着欣赏。
“修行成绩已然出炉,诸位可否记好?”
二夫子看向了一位位礼部官员。
礼部官员收起了册子,朝着夫子作揖。
在问心林消失的时候,便纷纷以心神测量,对每位考生的成绩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