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
众人的元神未曾散去,难得出现于此,自是要观一观安乐能否于文曲碑前有所获。
过问心林是一种机缘,但文曲碑前,安乐能否得更大的机缘却便不得知。
故而,他们都有些好奇。
文曲碑可聚文胆,亦可凝浩然,若能做到此二者,未来不可限量!
……
……
安乐出了问心林,白衣胜雪,腰间青山与墨池轻颤,似有剑吟高昂,荡在四周,惹来竹叶为之锋锐。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安乐白衣沐星光,似有隐辉灿烂,手掌落剑柄,压住了躁动的青山与墨池。
庐亭静立,落于漫天星斗之下,于竹海深处现影踪。
文曲碑上映照星光,似引来天上文曲星。
此碑甚高,表面却是光滑如镜,以星辉为字,聚学问于其中,充满了历史沉淀的气息。
观碑如观古,在安乐眼中更是奇异。
文曲碑上,恍然有一缕又一缕的岁月气在缠绕、在弥漫、在如海草飘摇……
安乐眼眸微微一凝。
他心头震动,再三确认,这文曲碑上飘摇的是否真的是岁月气,毕竟,除却修行者之外,安乐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事物上观得岁月气。
除却真人,亦可聚岁月气?
故而安乐才震撼。
白衣飘然,安乐佩剑而行,徒步行路,登上了碑庐。
碑庐空寂立于此地,周遭铺就了层层叠叠的竹叶,春去秋来,变换不休。
安乐可以感觉到碑庐中似乎有一股股磅礴的意志,这股意志像是一双双眼眸,透过重重岁月,落在他的身上。
略微沉重,但尚可承受。
仿佛一位位在岁月长河中留下痕迹的文人先辈意志,正在注视着他。
安乐一步一步临近碑庐,近在咫尺。
望着光滑的文曲碑,其上仿佛映照着星图,宛如一片星空。
观那文曲碑许久,安乐感觉心思沉静,刚刚突破至圆满的脱俗心神,亦是如一汪清泉般静淌。
近距离的观摩,安乐发现了岁月气的不同,文曲碑上的岁月气,蒙着一层朦胧,更显得虚无缥缈。
安乐深吸一口气,面色流露出几许恭敬。
心神一动,开始汲取一缕岁月气。
遂又一缕,再复一缕。
一阵清风徐来,裹挟着几片飘忽而过的竹叶,竹叶翻卷间似翻开了画面。
画面中,有枯瘦老朽手执竹杖,立于星空下吟诵诗文。
有一身红妆的女子,执笔写春秋。
有执剑戴斗笠的剑客,一边念诗一边杀人。
饮酒的书生、泼墨的狂士、舞枪的将军……
一道又一道曾与文曲碑前风流前辈的岁月画面,如白驹过隙,在他的眼前飞速的掠过,一位又一位已然被岁月拍打浮沉的身影,再现于人间。
每一次画面的流淌而过,俱是有白色的清气在文曲碑中翻涌。M..
文院内。
大夫子,二夫子还有三夫子俱是在盯着这一刻。
赵黄庭,花夫人和李幼安等人亦是仔细观摩。
礼部负责记录的官员,早已激动不已。
星辉漫漫自文曲碑中溢散,弥漫在白衣少年的周身,隐约间,少年周身似有一道道模糊的身影,以星光汇聚而漂浮。
安乐的面色渐渐的开始变得发白,心神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
可是他犹自不知一般,不断的观摩着岁月气,尽管未曾出现任何一缕流金岁月,不曾凝聚岁月道果。
但是,安乐的岁月气在增加,他仿佛与过去万年以来的文曲碑前的豪杰文士而促膝长谈。
这一夜是美妙亦是痛楚的。
文曲碑上,安乐汲取了十八缕岁月气,他的心神耗尽,再也无法观摩到画面,再也无法问道于古人,畅游于岁月长河。
像是遨游的扁舟被凿开了一个洞,水流漫入,舟亦难驰,渐渐沉没。
一阵夜风吹来,白衣翩然,安乐睁眼,心神耗尽的他,不得不取青山抵地,稳住身形而不跌倒。
他观得文曲碑上,有磅礴的白色清气涌动而出,似晨曦间山间薄雾。
隐约间,他似乎见得了那一位位自岁月气中观摩的前辈们朦胧在清气之中,对他微笑颔首。
在白色清气出现的刹那。
诸多观摩着的强者元神,顿时激动不已。
俱是心神震动,发出呢喃。
“浩然!”
星光烂漫处,得见浩然出!
可下一刻,诸多激动的强者元神,像是被泼了冷水似的,一个个错愕且叹息。
却见那文曲碑中漫出的白色清气,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