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安靠在靠枕上,面色惨白的厉害,目光依旧望向那正在播放的监控镜头。
她看起来瘦了,时常坐在窗边朝外望着。
una已经叫人先把那音响关掉了,解释说:“我问夜色的阿绿给要的,佳宁那个时候录的歌都发我了。”
周景润给薛凛安倒了一杯水,“你先喝点水。”
薛凛安润了润喉,目光才转过来看向旁人。
伍楷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比起宗仲,他现在四肢健全,烧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脸上的微整手术也算是很成功,只在下颚骨留下了一点疤。
再看宗仲。
断了一条手臂,其余倒是一些皮外伤。
宗仲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却是心细如发,“老板,我这没啥,左手干起事来也一样。”
伍楷:“对,老宗就是个天才,左撇子也照样当得。”
薛凛安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众人离开后,薛凛安唯独留了周景润。
周景润将近来的事都告知了薛凛安。
包括国内和国外的事。
薛凛安在听的时候,全程并不掺言,目光定在墙角那一处,眼光清缓。
等到周景润说完,他看了一眼薛凛安,“医生刚才临走前还说你不能劳心劳力,现在你身体还太虚弱,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先休息。”
薛凛安的确是精神太过不济。
他躺下来,平缓了一会儿,才道:“给薛尉廷打个电话,叫他从官方出一份贺涟的通缉令。”
“有……”
“那是华国内部的,”薛凛安道,“要全球的,尤其是叫他和M国这边联络上,要跨境通缉令。”
周景润立即就明白了。
贺涟现在在这里逍遥法外,无非是因为有劳伦斯家族的庇佑。
只要贺涟抓到贺涟露面,就有抓捕贺涟的理由,否则,即便是薛尉廷,也不可能在外国动用武力。
任何事,都需要事出有因。
周景润:“但贺涟很警惕。”
即便是监控,他唯独删掉了那些和他有关的,在外面的交通监控中,也从不露脸。
“他不出来,就逼他出来。”
薛凛安略微移动了一下,似是牵扯到伤口,眉头紧锁了一下。
周景润立即按了床头铃。
医生过来后,给薛凛安检查了伤势,回头就呵斥着:“说了现在要静养,你们是想要他再一睡不醒了吗?以后探视要经过我的同意!”
周景润:“……”
这医生说话有点像方柏深。
薛凛安躺下来,他双眼通红的看向那监控器。
他不会一睡不醒。
为了姜佳宁,他也不会。
……
圆圆觉得姜佳宁的状态有些不对。
现在比刚开始的状态还要糟糕。
刚开始是不吃东西,后面也吃了,可现在,她是那种眼神都彻底灰败了的感觉。
无神。
似是对一切都了无生气。
倒也不是不吃东西,就是喂给的时候吃。
圆圆查了查,“这是不是孕期抑郁症啊?”
她和阿笙说:“要不要请一个心理医生来给看看。”
本来姜佳宁孕吐严重,却还是能从眼睛里看到一丝光,即便是吐,也尽量去吃。.
现在她的状态就叫圆圆觉得是摆烂。
甚至有一个晚上,她看见姜佳宁踩在飘窗上站着,她吓死了,又不敢惊叫惊动了姜佳宁,就去找来了阿笙。
阿笙皱了皱眉,“窗外有栏杆,不会有事。”
圆圆:“但是那看起来也很可怕啊。”
尤其是对她这种恐高症来说,从窗口看下去的时候,那高度都叫她眩晕。
好在在圆圆的劝说下,她扶着她从窗台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圆圆陪着她说了很久的话,姜佳宁也才入睡。
圆圆从房间内出来,在外面迎面就碰见了贺涟。
她吓了一跳,“贺,贺医生。”
贺涟抬了抬手,“你去休息吧。”
圆圆点了点头,才匆匆忙忙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转头看向姜佳宁的门口,贺涟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月光很好,即便是透过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帘,光线也很好。
贺涟走过来。
姜佳宁醒着。
她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外,似是蒙上了一层灰霾。
她缓缓地朝着他转过来。
即便是看见他,也没有一丝波澜。
目光平的就似是已入穷巷,再难回头,不管是前路还是后路,全都是一片黑暗。
贺涟低头看着她。
她从未用这样未起波澜的目光看着他。
而且能这样久。
他时常能在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恐惧,或是恶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俯身为她掩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手握了下她的手腕。
明显能看出来,她自从怀孕以来,已经瘦得多了,手腕处,已经能看得出来那流淌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