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都皇城的皇宫内,青云殿内,岚国国主莫裴与岚国皇后止渊两人身着朝服对着云离弯腰,就欲行一个大礼,云离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们满脸焦急道:“伯父伯母不必如此,快起来。”
止渊轻推开她地手温声道:“仙子以自身的鲜血入药替我们和皓都百姓延缓了疫症毒发,又寻到了疫兽的心头血替我们和皓都百姓彻底根除了这疫症,这一礼是我们替自己和皓都百姓行的,仙子该受我们这一礼。”她语毕重新和莫裴弯腰向她行了这一礼。
殿内,知情的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了殿内的屏风,屏风后的软榻上云锦还在昏迷,自那日到今日已经过去了十日了。
十日前,云晟带着他们回到了茅草屋,这次有了疫兽的心头血,以及云晟的帮助,她们在开凌空炉,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终于将所有解药全部炼制成功。
皓都城内的百姓疫症终于彻底根除,月离等人修为损耗太大昏迷了两三日,在醒来时也就活蹦乱跳了。
因着门中弟子大多有伤,又恰一月后是皓都的七夕节,央不住莫裴和止渊的盛情相邀,云晟便带着弟子门在宫中几处闲置的殿内住了下来,等七夕节一过,便启程去离安宗。
莫裴和止渊行完礼又嘱咐了霁华许多,两人这才相携离去,霁华、云离、扶苏三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将莫离所做之事尽数告知于莫裴。但隐瞒了他是祁昀的一缕神识转世这一点,至于该如何昭告天下那便是莫裴的事了。
三人刚送走莫裴和止渊,后脚云晟和离云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三人忙迎了上去,云晟将云锦扶起,离云则端着碗将药一勺一勺喂了进去。
“爹爹,这药已经喝了十日了,阿姐怎么还不醒?况且,先前阿姐的伤口不是止住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往外渗血,你也不给她止血?”云离满脸茫然道。
云晟叹了口气,离云染着哭腔道:“你阿姐用来止血的帕子和药粉,里面的药草虽可以快速止血,但却极为有损身体,我们喂了十日的汤药,才将她体内的药效尽数清除。”离云喂完药后将方才取下的银针又重新扎了进去继续道,“不是我们不帮你阿姐止血,而是身负麒麟血者,一但负伤,伤口至少需要半月才能止血,一月才能结痂。”
“半月才能止血,那若是伤口大一点,岂不会血尽而亡?”霁华满脸不确定道。
离云听此面上悲痛之色更深,云晟小心将云锦重新放回软榻上,难得红了眼眶柔声道:“是啊!我的兄长当日便是血尽而亡,否则这浮生宗宗主之位何以会轮当我来继承。”
“爹爹,你从未和我们说过这些往事?”
云晟听此长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兄长死后麒麟血便会彻底消亡,便将这些往事隐瞒了下来,只因每次提起,都会悲痛不已,谁知,阿锦竟也继承了麒麟血。”
云晟说到此似是不愿意在说下去,他闭上眸子缓了许久才道:“三百年前,妖魔曾横行过一段时间,因此修仙者比如今更甚。我和兄长乃是双生子,出生于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自小便被母亲和爹爹告知,兄长体弱,干不了重活。
“是以,等我年岁渐长以后,家里的重活基本我全都包揽了,我们家幼时家贫,父亲在医馆做工,母亲靠一些刺绣贴补家用,但因兄长体弱,常年需要服药,是以一直入不敷出。
“我十二岁那年,母亲的刺绣得了高人赏识,家中渐渐能□□,但好景不长,母亲日日刺绣终于坏了眼睛。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原本外出做工的父亲,突然归家,说有了赚钱的好法子。
“于是父亲带我们举家搬到到了别的地方,用仅剩的碎银支了个小摊替人看病,收入日渐高了起来,父亲便租了店面,开了家医馆,后来他买了房子和仆从,父亲母亲把我送进了学堂。
“又过了大半年,我在一次回家时,发现原本坏了眼睛的母亲,眼睛竟神奇的复明了。我问父亲究竟用的是什么方子,父亲支支吾吾说,是在医馆做徒时偶然救了个神医,神医给的祖传的医书,也正是因为那个方子,家中的生意才会如此好。
“在后来,家中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少的人慕名前来拜师,全被父亲拒绝了,镇上不少的医馆都在抵制我们家。但百姓却络绎不绝,因为我们家药到病除,可兄长的身体却每况日下,我曾问过父亲,父亲说兄长的病他也治不了,但他一定会努力钻研,有生之年一定会治好兄长的。后来我曾在无数个深夜,看见父亲进出兄长的房间,我那时候以为父亲是真的关心兄长。
“直到,我十六岁那年,那一日下了早课,我满心欢喜带着兄长喜欢的糕点回家,推开兄长的房门时,我看到一个陌生人,在咬兄长的手臂,兄长眼神空洞好似没有痛觉一般,一旁的父亲和母亲满脸开心地在数钱,是我太蠢了,对于父亲的话我竟一丝一毫没有怀疑,信了数年,若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云晟说到此,突然伸手捂住了眼,扶苏心里一咯噔,心里突然出现了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