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了高兴,就是想要对你道谢,可惜你昨日没有入宫参加宴会。”
“所以阿姐有些遗憾,这才让我代为转达。”
冯大司马看向右夫人的目光带着怀疑之色。
就这么简单?
那昨晚你为什么不说?
可是他又没有什么证据。
“太子天资本就过人,诸多学问,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学会。大汉人才济济,何愁找不到教导太子之人?”
冯大司马倒是谦逊了一下,“我不过是占了与陛下亲近的便宜罢了。”
右夫人盯着大司马,最后点头笑了一下:
“既如此,那妾就不用担心了。”
她站了起来,有些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其实阿姐也没有告诉我她究竟有什么意图。”
上党事变之后,特别是皇后迁往桂宫居住后,她与皇后之间,看起来虽然仍是亲密无间。
但双方的心里,实则都多了一些以前没有出现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皇后是皇家人。
她是冯张氏。
阿姐的夫婿是大汉天子,有个儿子是太子,未来的大汉皇帝。
而她的夫婿,则是大汉众臣之首,掌握着大汉的军政大权。
注定是有一方要作出退让的。
右夫人的语气里有些叹息:
“不过按妾的想法,她应该是在变相地提醒阿郎,朝堂上有人想要对阿郎不利,但陛下应该没有听进去。”
说完这一句,右夫人看了冯大司马一眼,正好冯大司马也向她看来。
大汉的朝堂,确实要比魏吴两国和谐得多。
一来是天子比较仁厚,又能听得进臣子的进谏。
二来是季汉的传统。
从丞相到大司马,大伙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强势人物作为群臣之首。
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党争。
但这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喜欢这一套运作规则。
相反,不知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想要推翻它。
无他,利益太大了。
大到甚至有人愿意赌上身家性命的地步。
(李邈:曹!)
“这一次,会是谁?”
冯大司马想了想,魏延之后,似乎还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这话也不全对。
比如说,蒋公琰还是够资格的。
但凭自己与蒋公琰的关系,以及蒋公琰的为人,冯大司马相信,两人目前没有发生冲突的可能。
“不知道,”右夫人摇头,然后顿了顿,有些不自信地说了一个字,“裴?”
冯大司马差点笑出声来。
裴潜最近确实活跃。
特别是在迁徙上党豪右实边的事情上,屡次上书据理力争。
听说还真让他挽救了不少人家,让这些人仅仅是迁至通邑,避免了迁往九原的命运。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暗箱操作。
包括冯某人与裴潜之间心照不宣的配合。
但别人不知道啊。
这不,连皇后都这等人物都瞒了过去。
右夫人伸完懒腰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对啊,我怎么前面没有想到?”
但见她重新坐了下来,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
“阿郎,妾仔细想了一下,阿姐告诉我的那些传言,说不定还真的跟裴潜有关。”
虽然心里有底,但冯某人看到右夫人这般模样,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何以见得?”
“羊叔子。”
这跟羊祜又有什么关系?
右夫人放低了声音:
“羊叔子是代表羊氏和辛氏过来的,妾前面说过,关东的不少人家,可能也在暗中观望。”
“但大汉境内,可有不少人一直在盯着关东那些大族的土地人口呢!”
谁?
当然是手里攥着《棉花种植可行性报告》的关中并州河东各大家族。
特别是并州河东的人,因为上党一事,与裴潜可是有不少往来。
他们渴望成为大汉日后的棉花种植园的农场主,就注定要与关东世家成为死敌。
虽说冯某人在对待世家大族这方面,一向是有口皆碑,一视同仁。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但万一呢?
棉花这么大的事,试探一下冯某人对关东那边的态度,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不至于吧?”冯某人听到右夫这般分析,终于有些不确定起来,“羊叔子才到长安多久?这些流言又传了多久?”
时间不太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