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下就是上庸,比南郑要近。
北边不远处有子午谷,直通长安,距离同样要比南郑要近得多。
天子迁都长安后,朝廷派出了工程队,大力整修汉中与关中的诸条通道,以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
距离最短的子午谷,自然就是整修的重点。
虽说经过整修之后的子午谷,仍然不如褒斜道那般好走,但已经让一般的马队商队通行了。
除非运送大量的物资,否则的话,普通商旅,现在都喜欢走子午谷。
走子午谷,南乡自然就是最好,同时也是最后物资准备地。
所以很快,这里又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而南乡最为喧闹的地方,不在城内,而是在城外的造船厂及其周围。
那里不但聚集了大汉大部分的船匠,同时大汉未来的水军主力,基本也在这里了。
造船厂打造船只的声音,水军模拟水战训练喊杀声,日夜不休,颇有继承了南乡“群魔乱舞”的意味。
罗宪跳上一个连接战船的搭桥,桥板“吱呀”一声,底下压出了些许水花。
战船的晃动,让搭桥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但罗宪早就习惯这种晃动,他如履平地,又是连接着跑跳几下,跳到了战船上。
身子随着战船轻轻晃动,脚下却是如同生了根,亦或像是已经与战船连成一体,丝毫没有站立不稳的模样。
“承志,先生来信了!”
原本正是指点水军将士如何在船上厮杀的傅佥,已经注意到了罗宪。
但喊杀声委实太大,让他一时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直到他看到罗宪举起一封信,这才眼睛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只见他转身对着将士匆匆吩咐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
不大的走舸,在他的脚下,变得左右晃动,甚至可以看到晶亮的水花从船边泛了上来。
但这种晃动,对于傅佥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他跳到另一只船上,身子随着船只摇摆的同时,脚下不停,三步并作两步,再跳到罗宪所在的船上。
“是先生来信吗?是先生的来信吧?”
傅佥没等来到罗宪跟前,就大声嚷嚷,眼中闪着希冀的目光。
“先生来信!”
“好极了,快给我看看!”
傅佥抢也似地从罗宪手里拿过信,一边拆开,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先生在信里说了什么?”
“先生说——”罗宪拉长了声音,还故意停了一下。
“算了,我自己看!”
傅佥一刻也等不及,抽出了信。
“先生说,上庸之事,任由吾等自取之。”
“什么?”傅佥展开信纸的手一僵,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罗宪,“你说什么?”
这一回,罗宪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狂喜之色,声音已是有些颤抖:
“先生说了,上庸之事,任由吾等自取之。”
“果真?!”
虽然听了两遍,但傅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反复地确认道,“先生当真是这么说的?”
“我看到先生来信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罗宪示意傅佥手里的信,“不信你看看。”
傅佥连忙翻开信纸,也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手头有点哆嗦,差点把信给撕了。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扫了一下信中内容,等傅佥再次抬起头,看向罗宪,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先生,先生真是这么说的,上庸之事,全部交给我们处理了……”
“是啊!”
“令则,你打我一拳试试,我怕我又是在做梦。”
做梦也不敢这么想啊!
自从跟了先生以来,最大的一个梦想,也不过是能跟随在先生身边,征战四方。
哪有说第一次就让自己等人独自领军攻城略地的?
“不是梦,不是梦。”罗宪似乎也没有看够,从傅佥手里接过信,想要重新再看一遍。
谁料到他一把信拿到手,反身就是一脚,把傅佥踹到了水里。
“哗啦!”
汉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傅佥本能似地一个翻身,如同浪里白条,划出一条弧线。
站在船头的罗宪哈哈大笑:
“承志,是不是梦?”
开春以后,虽然天气变得暖和,但终究是没有到夏日,水里还是有些寒意。
不过傅佥和罗宪,冬日里时常冬泳,自是不怕水里的这点寒意。
但见傅佥一个猛扎,好一会才又浮了上来,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两人笑够了,傅佥从水里爬上来,让人取来干衣服换上,两人开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