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聊表心意,小人等已经为将军备下了酒肉等吃食,将军请入城。”
谁料关将军却是摇头:
“城内百姓心意,吾已知矣!但朝廷有令,大汉治下,大军无故不得入城,只在城外驻扎,以免惊扰城中百姓。”
关将军以手中马鞭指向壶关,“如今壶关既已开城门投降,那便算是大汉治下。”
“鉴于壶关城新复,我最多派出一队人马入城,帮忙维持城中秩序。”
说着,他转过身,吩咐道:
“马老将军,此事就有劳你了。请你带上军中几位参谋,及一队人马,入城暂时接管城中诸事,以待朝廷委派官吏。”
马岱连忙应道:“喏!”
关将军再转首看向乡老,有些歉然地一笑:
“故而城中这席啊,我是吃不成了。城中诸位当真有心,便请帮忙筹备些粮草,供给大军。”
“吾率大军来得太急,后方粮草难免供应不及时,眼下只好厚着脸皮,求助诸位了。”
】
“好说好说!”
带头的乡老一听到关将军这个话,脸上的喜色一下子竟是掩饰不住,连连应下:“应当的,应当的!”
其他人亦附和:
“是啊是啊!王师为吾等驱贼,一心为民,吾等若是不好好犒劳一番,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将军麾下将士所需,吾等自是义不容辞!”
关将军听到这番盛赞,脸上就是笑意盈盈。
他本人长得本就是极为俊美,这一笑之下,堪比绝美女子之如花笑靥。
看得那几位乡老老眼就是一花。
再看看这位关将军身后的赵三千,虽脸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非但不减其容貌,反而增添了几分异美。
有人在心里就是想起了某位冯姓的传言:
好夺他人定亲之妻,喜爱俊美男子,男女通吃,可谓好色如命。
此传言看来似乎确实有几分可信啊?
带头的乡老,顾不得其他,急声请求道:
“将军若不入城,亦是无妨,小老可以把酒肉吃食皆置于城外,万望将军莫要推辞,否则,小老等心里过意不去啊!”
眼前这位关将军简直就是罕见的好说话,若是什么表示都没有,这如何能过意得去?
这一回,关将军倒是没有拒绝:
“如此,就是怕太过劳烦诸位。”
“不劳烦不劳烦,小老等唯恐将军拒人千里之外,岂敢说劳烦?”
“那好吧,既然盛意难却,那我就应下了。”关将军作沉吟状,“不过军中规矩,不得擅自饮酒。”
“这酒嘛,就免了,至于其他吃食,倒是无妨。”
本还想着是不是要送几个营妓以娱将军,一听对方连酒都不喝,也只好暂时先熄了这份心思。
待大军不入城的消息传至城门那边,一众士吏百姓皆是欢呼如雷。
大汉铁骑兵临城下,莫说是城内豪族之类,就算是普通百姓,其实心里都是有些恐慌不安。
迎贼入关,上党降而复乱,虽说与普通百姓没有多大关系。
但身处乱世,谁会真正跟他们这些贱民讲道理?
莫说乱世,就是太平时,大军征伐平乱,那都是以某个城池为中心划一个圈,然后圈里头不分男女,不论人畜,皆算乱贼。
圈的范围大小,就看朝廷中负责划圈的人是个什么心情了。
哪像眼前这位关将军,如此宅心仁厚,简直就是世所罕见啊!
“将军英明!”
“将军英明啊!”
……
看着那些乡老奔走相告于人群中,听着壶关士吏百姓高呼“将军英明”,果真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气象。
朱据目光闪烁,忍不住地向关将军说道:
“将军乃汉之名将,当知慈不掌兵的道理,难不知治民亦如此理?”
关将军有些疑惑:“哦,此话何意?”
朱据答道:
“上党诸县城,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如今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乃至连一点惩罚也无。”
“如此,上党士吏百姓对朝廷何来敬畏之心?朝廷对上党恐怕亦无威信可言。”
“上党如此,他处视之,岂不会起异心?故外将以为,此诚不妥是也。”
上党主动附贼叛乱,大军前来平乱,却连城都不进去,此非爱民,实乃纵容附贼叛乱是也!
关将军闻言,笑而问之:
“若此等事情放在吴国,当如何以处之?”
朱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即便不让将士洗城,取城中男女丁口以为部曲仆役,至少也应该诛首恶,让后来者引以为戒。”
朱据所说的洗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