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在陆逊仍受孙权信重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这几年来,汉国屡屡大胜,吴国屡屡无功,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吕壹有意无意地进馋。
导致孙权一想起这个事情,就感觉有如一根刺,深深地刺在自己的心底。
汉国越是大胜,这根刺,就刺得越痛。
所以这些年他越发地疏远陆逊,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孙韶自然不知道孙权此时的心理,他听到这个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说什么,最后默然无语。
这个事情,他身为孙权心腹,自然也是略有耳闻。
如今从陛下口中得到证实,他不得不承认,上大将军在此事上,确实有所失误。
“陛下,上大将军,仍我大吴之柱石,更兼时值阵前,陛下还是要慎言才是。”
孙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故作一笑道:
“吾又岂会不知?只是心有所感,随口而发,一时失言罢了。”
若不是在整个吴国,没有人能在军事能比得过陆逊,吾尚需倚仗他替吾伐贼,又岂会容忍他到现在?
“不过眼前最紧要的,还是把戏做足,我们在这里,把王凌拖得越久,自然就越好。”
说完,孙权不让孙韶再劝,一挥手,下令道:
“下船!”
号角声起,跟在楼船后面的船只,依次响应。
船上的吴军开始正式下船上岸。
同时护卫在岸边的吴军派出大量的斥侯,查探周围情况。
“陛下,魏贼似乎退回去了,看样子是要依城而守。”
“不要掉以轻心,魏贼精骑众多,来去自如,吾等将士,陆战远不如魏贼。”
“既如此,陛下,不若让臣领军先行,为陛下探路。”
孙韶再一次恳求道:
“陛下就算是要亲往合肥城下,也请不要以身犯险。”
这一次,孙权没有再勉强,点了点头:
“那吾就分五千精兵给你,作为先锋探路。”
“喏!”
下岸的地方,离合肥新城有三十多里。
孙权曾在此处吃过亏,自然不会大意。
这一段路,孙权整整走了一天,这才到离合肥城十五里外安寨扎营。
“陛下,看来贼人早有准备啊。”
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合肥城外层层叠叠的营寨,孙韶不禁有些发憷。
这一回陛下带过来的船队,连绵不绝,实则根本没有载满兵力。
哪知孙权却是不在意地笑笑:
“早有准备才好,王凌准备得越是充分,就越是说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的真实意图。”
孙韶却是没有孙权这般轻松。
贼人营寨如此浩大,兵力只怕少不了。
若是看穿了自己这边的虚实,不守反攻,只怕要有一番苦战。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孙韶的心里话,吴军这边刚扎下营寨,但见不远处响起了战鼓声。
接着,但见一队魏国精骑呼喝而至,到吴军营寨外绕寨而奔。
作出种种挑衅动作,同时有人在阵前大呼:
“吴狗,可敢出来一战?”
魏军精骑骤然而至,让吴军的阵营一阵骚动。
孙权却是持戟而喝:
“不要被贼人所惊,诸将按令而行。来人,派人前去喊话,就说吾明日亲自应战。”
“喏!”
王凌派人前去挑战,不过是想挫一挫孙权的锐气,同时也是试探一番。
自然没想着吴军会遵循自己想法而动。
“禀都督,吴寇军中,确实发现有黄色华盖,看来孙权此贼,定是在此。”
听到底下人的禀报,王凌目光一闪:
“好极,没想到孙权还当真敢亲自前来!”
“传令,明日全军三更造饭,五更出发,随吾破贼!”
“喏!”
次日不过天刚亮,王凌就已经领着大军来到吴军寨前列下阵形。
“陛下,我们怎么办?”
“贼已到来,吾岂能避之?”
孙权阴沉着脸,下令道:
“让诸将出寨迎敌。”
虽说自己这一回不过是以身作饵,但为了保证安全,身边的兵力自然不会太少。
就算是不足以攻城,但至少可堪与贼人在平地上一战。
冬冬冬的战鼓声响起,但见吴军寨门大开,一队又一队的士卒走出来,开始列队。
王凌眯着眼,看到对方军中果然有华盖在移动,当下大笑:
“孙权,受死吧!”
双方鼓声愈急,士卒“喝喝”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