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除了弓箭手,还有弩手。”
他摇了摇头:“自下仰攻,只能抛射,弩手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虽然弓箭手准头比不过弩手,而且训练一个弓箭手也要比弩手难度大得多。
甚至弩在平地对垒的时候,可能比弓箭还要好用一些。
但弓箭手一直都是军中远程打击的主流,原因就在于此。
因为弩只能平直射击,这就决定了它在战场上的适用性,远不如弓箭。
“想要压制城头的弓弩手,必须得堆土山和打造临车。”
把土山堆到比城头还高,攻守之势异也,攻方就能居高临下。
但想要把土山堆得比城墙还高,何其难也?
不但费时,而且也有一定的先决条件。
比如说,要先把城外这条护城河填平。
眼下吴军仅仅搭起浮桥,方便步卒渡水攻城——但凡有水的地方,吴军都具有一定优势。
淮南之地水流湖泊密布。
六安城依水而建,西面有沘水穿城下而过。
唯有南东北三面可布兵而围。
六安城的护城河,正是引自沘水,既宽且深,甚至可以行船,想要填平它,何其难也?
所以只能选第二种办法,打造比城墙还要高的临车,上面布置弓弩手,掩护地面的部队攻城。
但临车属于重型攻城器具,想要打造出足够的数量,何其难也?
“攻城何难也!”
罗宪发出一声感叹。
傅佥点头:“吴军要挺不住了,又要退了。”
说话间,诸葛恪所处的主帅方向,果然响起了金锣声。
由于护城河存在的干扰,再加上西门惨败的影响,让诸葛恪谨慎了一些。
他并没有组织起第三次的试探,而是让大军缓缓全面后退,回到营寨休整。
反观六安城内的魏军,先是败了西门的吴寇,然后又打退了对方的两次攻城。
如今看到对方退兵,就算知道不过今日暂时休兵,仍是士气大振,发出了欢呼声。
诸葛恪听到六安城头传来的隐隐声浪,脸色阴沉:
“来人!”
“将军?”
“传令,督促军中匠人与民夫,让他们加紧打造浮桥,明天至少要达到能过马的宽度!”
“喏!”
今天的浮桥还是小了些,一次性不足以渡过太多的士卒,导致今日的两次攻势,并不足以试探出他想要的信息。
不过诸葛恪也知道,六安城乃是魏国庐江郡的郡治,城高池深,非吴魏边境舒县小城所能相比。
所以这个事情,急不来。
就在诸葛恪用这两三天的时间,袭扰城内魏军,同时也试探城内各处防守的时候。
亲自领军守在合肥的王凌,终于接到了六安的传骑来信。
“什么?吴寇的真正目的是六安城?”
对孙权翘首以待,同时一直在督促下边的人在合肥周围筑营寨挖壕沟的王凌,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面目变得有些狰狞,狠狠地盯着六安所派过来的信使,厉声道:
“消息可靠吗?文仲若可知,若是他被贼人所欺,导致合肥失守,乃是抄家的死罪!”
“禀都督,吴寇围城,文将军亲自出城破敌,这才能派出吾等前来报信。”
六安到合肥不过一百五十里,传骑日夜兼程,不惜马力,最多两天即至。
只是此时正值初夏,传骑的已是筋疲力尽,全身的汗水,如雨水而下。
只见他勉力抬起头:
“城外吴寇,一至六安城下便立刻布置围城,站于城头,可见其后军仍是绵绵不绝。”
“故而文将军这才判断,六安城外的吴寇,绝非偏师,这才派了小人前来给都督报信,望都督早做准备才是。”
王凌脸色沉了下来。
他挥了挥手,让人把传骑带下去休息。
然后来回走动,神色阴晴不定,看得出,此时的他,心里已经有些犹豫起来。
“若是文仲若判断为真,那么合肥必须派出大军,前往六安救援,不然的话,万一六安城有失,则淮南算是被吴寇破了一扇门。”
吴寇占据了六安城,那么就可以随时向东出兵,与从巢湖而来的吴军合击合肥。
到时合肥所要面临的情况,比现在要艰难得多。
“可是若文仲若的判断为假,吾真要派兵前往六安,则是中了吴寇的调兵之计……”
想到这里,王凌不由地“啧”了一声。
怪不得满伯宁(即满宠)每遇吴寇至,皆是先令各城自守,自己安坐寿春。
待贼人明确了方向,他才领军前往救援。
自己接替满伯宁以来,一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