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那是自然,不信你问问三娘,我是不是也跟她说过双双的嫁妆?”
右夫人下意识地看向跟着走进来的左夫人。
似乎是猜到了冯都护应承了什么,左夫人点了点头:
“阿郎确实说过,那个时候把我都惊到了。”
右夫人这才稍解心结,只是仍不大满意,都都囔囔地说了几句,不外乎怪冯都护乌鸦嘴。
待医工把孩子清洗干净,重新抱过来,左夫人第一个接手。
反正她的亲生母亲这个时候气还没顺。
看着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丑丑的小女儿,早已不生孩子的左夫人心有怜惜,开口问道:
“这个女儿叫什么?”
“就叫小小吧。”冯都护直接回答道,“最小的女儿。”
大名等平安长大到百日再取,也免得老天觉得太过膨胀,给点小磨难就不好了。
虽然相信科学,但冯都护表示要遵守习俗。
右夫人的孩子平安落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紧绷着的中都护府,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冯都护这才有心思转向正事。
按照与吴国的约定,四月就要一起出兵。
如今眼看着二月就要过去,那就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
兵马的调动,粮草的准备,已经进入了最重要的时刻。
但魏容带过来的消息,让冯都护心里有些不安。
他亲自查阅了整个河东都督府的属官和军中将领的名单,然后把郭循的档桉拿了出来。
档桉上关于此人的内容比较简单:
河东人士,曾游历中原诸地,熟知地理,颇有才干,被魏延举荐为左骠骑将军参军。
“河东的世家里面没有郭家吧?”
冯都护拿着郭循的档桉,有些疑惑:
“这个人,究竟是代表哪家的人?”
能游历各地,还能熟知地理的人物,没有一定的家底,可做不到这一点。
更别说魏延不管性情如何,总还是大汉军中的宿将,论起防守一地的经验,怕是没几人能与之相比。
毕竟当年曾经独守汉中。
提出的建议,能说动魏延改变河东的布防,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所以如果档桉上面所说是真的,那么此人肯定不简单。
“太原那边倒是有个郭家,至于河东,”左夫人摇头,“没有什么印象。”
她是第一个领军逼降了太原,所以对太原的大族有印象。
听说魏国原本的雍州刺史郭淮,就是出自太原郭家。
冯都护把脑子里有影响的河东世家过了一遍,确定没有姓郭的。
他用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桉几。
这是他思考问题的表现。
其实这种问题,与右夫人商量或许更合适一些。
但右夫人才生下孩子,正是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的时候,冯都护自然不能拿这个事情去打扰她。
“让人去查一查这个家伙,看他究竟是哪一家推出来的。”
冯都护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
左夫人有些迟疑:
“这是魏延亲自举荐上来的人,而且又是河东都督府的属官,算是魏延自己留给自己用。”
“我们这么插手查人,会不会不太妥?”
说白了,郭循这个人,是魏延的人。
中都护府虽都督内外军事,但在对方没有犯错,又是在这个敏感时刻。
就这么去查魏延的人,说不定会被人说故意拖出兵伐魏的后腿。
真能查出来个什么还好说。
就怕查不出来,后面万一兵败,中都护府说不得就要背上一个战前动摇军心的罪名。
偏偏这一次,左夫人自己心里都明白,宫里恐怕都不期待这次出兵能取得太大的战果。
不过是给吴国一个面子罢了。
冯都护闻言,不禁略有烦躁地“啧”了一声。
事实上,他本来也没想过插手这一次的出兵。
他认同左夫人对魏延的评价:
好歹也算是大将了,即使打不赢,难道还能故意送人头?
小败掉点面子,或者无功而返,都在宫里接受的范围之内。
再说了,太子刘谌已经正式在府上求学。
这也算是宫里主动退了一步,尝试修复与中都护府关系的态度。
这个时候去查郭循,不但是信不过魏延,而且也是信不过宫里,相当于主动挑事。
“只是我总觉得这个郭循有些古怪。”冯都护皱眉,“不把他后面的人扒出来,我心里不得劲。”
“这样吧,不能明查,总能暗查吧?让武林盟的人去打听,还有,给裴潜那边送个拜帖